在春蕴亭内坐下,刚端起羊脂玉耳杯轻呷了一口,申贵人申不眠、小宋贵人宋蕊都款款来到长乐宫西苑,跪下给马太后请安。
太后令两位贵人坐下,并赐饮茶。蕊贵人腻着太后撒娇,倒是申贵人嘴甜,“谢太后,吾不敢饮哪,原就很难入睡,不知要闹什么鬼。”原来,申贵人有了春日伤眠的毛病,现在都夏天了,吃了很多药,却总是不见好。
蕊贵人羡慕地看着申贵人胸前那鼓胀、妖娆的两座高山,很是扎眼。这惹得她眼里那谗劲似乎能流出水儿来。夕照在一边见了便戏道,“眼谗哪,眼谗便尽心侍候皇上去!”
蕊贵人闻言小脸绯红一片,向太后撒娇道,“太后,少府又欺负吾!”太后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将她搂于怀中爱抚一番。又摸摸她平坦、紧致的肚皮,轻轻地叹息一声,“小可怜,好地那有不长庄稼的。不必眼谗,汝也会有胀愁的一天……”
申贵人温柔贤淑,被说得羞涩不已,切切偷笑。请安毕,就叩别太后匆匆忙忙走了。她十三岁进宫,长相甜美,犹如温婉可人的邻家小妹。虽然当时太子宫中美貌宫婢数十人,且多被刘炟临幸过,但自她进宫开始,刘炟就离不得她了,夜夜侍寝,宠爱愈甚。
虽然胸前伟大,让众嫔羡慕得不行,刘炟也没少耕耘,可肚子总是不争气。与其他嫔妃不同的是,申贵人性情敦厚,雅静贤惠,没有丁点野心,天性就是个居家夫人。
马太后见蕊贵人心事重重的目光,看着申贵人的背影眼里尽是艳慕,便爱怜地抚摸一下她的发髻,还将她鬓边银凤玳瑁钗正了正,这才又皱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夕照知马后心思,故意看一眼宋蕊光瘪瘪的肚皮问,“小可怜,皇上咋晚歇在景福殿,没召汝侍寝?”
宋萱、宋蕊姊妹花进宫后,马后令其暂居景福殿,与章德殿一殿之隔。自二女进宫起,刘炟果然迅速将心事从申贵人身上转移到景福殿,经常召二女到章德殿寝宫侍寝。
蕊贵人从小便被姊姊宠坏了,她就是个生涩清新的大孩子。这让刘炟多了些情趣,更是对萱贵人爱不释手。此时,闻夕照戏言,蕊贵人便害羞敛首,又不敢不答,便声音如蚊,“那有,阿姊咋日与皇上歇在章德殿中,形影不离的……”
夕照闻言,与太后对视一眼,似乎长舒了一口气,可太后却仰望着天上飞过的几只闹喳喳的喜鹊愁眉不展。她虽一生未曾生产,但萱贵人走路形态分明与过去略有不同,变得小心翼翼的,应该是有喜了,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忧虑。
天还没亮透,刘炟腰酸背痛地便想起身,试着抬了一下头,又一头伏在软绵绵的缎枕上。他头未抬,眼未睁,便轻声对帘外道,“秘宣大鸿胪进宫!”
“臣遵旨!”权倌领命而去。
刘炟趴在枕上,想睡个回笼觉。可天下动荡,他是个称职的皇帝,心思太多,眼一睁如何还睡得着?况且睁开睡眼,看一眼身边如花一样娇嫩的玉人儿,一张笑脸正含羞带嗔充满爱意看着他,刘炟心里一荡,便将其拥入怀中。
萱贵人见刘炟又已情难自抑,自己受到感染,心里不禁再度春意盎然,但还是趴在刘炟耳边羞涩地恳求道,“陛下,现在不行了,大鸿胪即将来也……妾今日不陪太后去弄桑,得空任陛下鞭挞可也……”
刘炟见寝宫内光线已经越来越明亮,一句“大鸿胪即将来也”,令他浑身已经奔涌的热血迅速冷却了下来。朕虽爱美人,但江山为重啊!他对着玉人上下其手,狠狠把玩了一番,这才咬牙起身听凭宫人为其梳洗。
鸿胪寺在南宫,窦固头戴进贤冠一身青袍,应召很快来到北宫章德殿御书房。等君臣二人密商完毕,已到了朝膳时分。
刘炟本来是要与宋贵人一起去给太后请安并陪太后朝膳的,可小太监禀报太后已经早早朝膳,并带着夕照、秦娥、蕊贵人去上林苑弄桑去了,二人便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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