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跪在两旁口称万岁。
姜芷夏看不见她的脸,但却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息。那气息若有若无,很是轻微。
女皇的车队过后,是皇太女的仪仗。
她和她母亲不同,大方地拉开车帘,接受百姓朝拜。车里还有三四个蒙着面纱的男人,应该是她的面首。
姜芷夏心下一惊。这位皇太女眉宇间有黑气缠绕,只是聚集一阵便散开,而后黑气又慢慢显露出来。
如此奇怪的现象她可从来没见过。
她侧头小声问凌玄澈:“你看见了吗?那是什么?”
“看着像是魔气,还不太确定。”凌玄澈说:“她只是个凡人,但这黑气好像是从她体内生出来的。”
说话间,皇太女的车队驶过。
“跟上她……”姜芷夏和凌玄澈刚走几步,有一身穿官服的姑娘拦住他们,将他们带到僻静之处。
那人问姜芷夏:“这男子是你什么人?”
“路人。”她赶紧跟他撇清关系。
“这么说你跟他没关系咯?”
“对啊。我不认识他。”
凌玄澈想反驳,却听那为官的女子说道:“你的好日子到了。皇太女看上你,让你当她的夫侍。跟我来吧。”
“孤……”
凌玄澈的话卡在嘴边,哀怨地盯着姜芷夏,硬是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姜芷夏用传音术让他去皇太女身边打探消息,而且态度坚决,说他要不干就走。
他没办法,只能妥协。
官员很是满意,掂了掂手上重重地钱袋,对姜芷夏说:“刚还以为他跟你有关系,皇太女准备了一大袋金子,现在也省了。”
姜芷夏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赶忙追着他们后面喊:“等会儿,他是我表弟!你们意思意思啊!喂!”
官员听到这话,加快脚步向前飞奔……
姜芷夏追钱无望,只能站在小巷里叉腰叹气。一袋黄金从她眼前就这么飞了。这么大的打击估计一个月都缓不过来。
算了算了,还是先见国师吧。她想。
突然间,有人大喊道:“让开,让开!”
她下意识站到一边,不知道什么东西“嗖”地一声从她身边窜过去。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抚自己受惊吓的心脏,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四个人抬着一顶轿子,前面还有一个人带路,嘴里还在不停催促他们,说什么耽误国师病情全都要杀头。
国师?他不是祭天去了吗?
她心下生疑,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处宅院门口。
宅院门口有一对威武的石狮子伫立,又有重兵把守。两扇厚重的大门紧闭,门楣之上挂着雕有花纹的匾额。上面的字姜芷夏不太认得,像是什么符咒。
她躲在暗处观察这座宅子,可没察觉到有何异样,这倒让她有些奇怪。
外面看不出什么。她转身走到一旁的小道,决定翻墙进去查看里面的情况。顺便查看那个国师有没有和女皇一样的问题。
墙不高,她纵身一跃,轻轻松松跳了进去。
院内倒是清新雅致。虽是冬季,两旁却有郁郁葱葱的绿植,还有绽放正艳的红梅。微风吹过,姜芷夏觉得鼻腔里都是淡淡的梅花香气,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脚下是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面没有太多雪,应该有人时常清扫。这条小路一直向前延伸,不知通向何处。
“咳、咳……你是谁?”
她头皮一麻,回头看见一男子身披雪白大氅,面无血色,静静地坐在石桌旁,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那人长相堪称绝美,容貌不在谢泽之之下,五官立体,轮廓分明,一双眼睛明亮而柔和,像是冬日里的太阳。他没有束发,柔顺地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
他也太安静了。姜芷夏想:进来时根本没察觉到有人在,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早知道有人,她就隐身了。这事闹的……
“我在问你话。”他开口道,即便是逼问,语气也柔和非常,“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我……是你家邻居。”姜芷夏一指墙头,“你这院墙太矮了,我跟你们家管家说过好几次让你们加高,你们总不听。我就想着示范一遍,提高你们对安全的警惕……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灶上还烧着开水呢,再不回去,家里的鱼就淹死了。告辞。”
“这条街都被我买下来了,我哪里来的邻居?”他望着她,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