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是个有钱人!
姜芷夏忍不住心里泛酸水,但还是干笑两声,抹了一把脸说道:“你还挺有钱哈……一条街都是你的……
您大人有大量,就今天没见过我行不?君子论迹不论心。我翻个墙撑死算私闯民宅,而且我主要是好心想提醒你家墙太矮了……”
她也觉得心虚,越往后说,声音越小。
那人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这墙虽矮,但平日也无人敢翻过来。你倒是第一个。你应该不是翠梧国的人吧。”
“看人真准。”
姜芷夏看他脾气好,说话也温柔,向他靠近走了几步,张嘴开始胡编乱造自己的身世。
她说她叫谢小夏,本是中原王朝人氏,原本家庭也算富裕,但后来家里出了个逆子,父亲被他气死,剩下几个兄弟姐妹争家产,她手无缚鸡之力,率先被他们赶出家门。
这段刚说完,灵清的大殿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喷嚏声。
她一路从中原王朝要饭到翠梧国,想着这里女人为尊,活下去的机会多。
“我实在没钱了。”她装的一副可怜相,“不然谁大冷天的穿单衣呢对吧?我也没找到活儿干,好不容易认个表弟还被人掳走当夫侍去了。一分钱都没赔给我。我又饿又冷,然后听到街上说国师生病了……想着你家乱做一团,刚好适合那啥……
谁知道你没病,早知道不来了。”
那人听到她的话有些惊讶,而后一想肯定是因为自己说买了整条街让她猜出来身份了。
“翠梧国虽是女人为尊,但也不意味着你是女人就能大富大贵。”他柔声说道:“无论在哪都很难,这里只不过是多给女人一些机会,中原王朝有的问题她们也会有。”
“有机会总比没有强不是……”她越发觉得那人亲近,说着就要坐在他身边的石凳上,想着套套近乎,看他能不能把自己留下来,好让她继续打听事情。
“谢姑娘,等等!”那人一手托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的动作,慌得起身,“这石凳寒凉,你这么坐上去,肯定会生病的。”
“放心,我冻习惯了。我们穷人不敢生病。”
她倒是潇洒地扫开石凳上的积雪,谁料那人竟解下自己的大氅要给她披上,“披上它,别着凉了。”
这时,一阵寒风刮过,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姜芷夏按住他冰凉的手,将大氅盖到他身上,“您这身板……还是自己穿着吧!”
“女儿家身子弱……”
“也不知道咱俩谁弱,你……哎?哎!”
那人跟姜芷夏推搡了还不到一回合,脸颊泛起红晕,双眼一闭向前倒去。
姜芷夏手上拿着他的大氅,用身子撑着他,僵在原地。
赶紧走,被人看见就说不清了!
她刚想推开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叫: “快来人啊,有登徒子想掳走国师!”
登徒子?该不是说她吧?
只一瞬,府内侍卫将她团团围住。她一把将国师推到雪地里,举起双手,无辜道:“ 各位姐姐,我要是说我只是进来讨口饭吃,衣服是你们家大人自己脱的,你们信吗?”
姜芷夏说的是实话,但没人相信。
她被她们戴上锁铐,关进柴房。不过全程她倒是很配合,压根不反抗。
她适才和这个国师接触,发现他太过干净了。别说女皇身上相似的黑气,就连凡人身上应有的浊气都少的可怜。
难道是因为太干净了,所以身体才不好?他身为国师又知不知道女皇身上的黑气是怎么回事?
她有一肚子疑问要搞清楚,想着等到夜深,将这国师府里里外外好好查看一番。
但仅一个时辰后,她就被人带着去到国师的卧房。路上凭她怎么问,前面带路的人也没理她。
国师府面积不小,从柴房到他的住处,她走了好一阵。转了几个弯后,她终于到了地方。
这国师的卧房外也种着几棵梅树,点点梅花绽放在枝头,映着白雪很是好看。
姜芷夏没来及细看就被人催促着进门。掀开卧房的棉帘,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屋内笼着四盆炭火,门窗关得严严实实,房间仿佛蒸笼一般。她站在屋内没多久便出了一身汗,心想:那国师保不齐就是去院子里乘凉的。
桌上摆着各种美味佳肴,还有两幅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