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畏生活的严寒，也不惧世俗的风霜，自顾自地生得笔直又漂亮。</p>
咽了咽喉间的感慨，她戏谑地盯着他道：“这么说来，好日子全让坏人过了，那好人怎么办？”</p>
张知序沉默，这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到答案的问题。</p>
她又笑：“比起当穷苦的好人，我一向乐意当富贵的坏人，大仙你又不是不知道。”</p>
他深深地皱起了眉，似乎很想说服她，但基于她那困苦的过往，又有些无从下嘴。</p>
陈宝香当着他的面就叫了含笑进来，嘱咐她准备酒席：“厨子多请几个，肉菜也多多的准备，咱们要办个大场面！”</p>
旁边大仙的脸色不好看，但她假装没看见。</p>
春日时分，上京贵门的宴席接二连三地开，有头有脸的门户都在备席，陈宝香的生日宴混在其中虽不算盛大，但来的人却很多。</p>
甚至她只发出去五十张帖子，来的却足有一百多户人家。</p>
“薄礼浅贺陈大人，不成敬意。”</p>
“陈大人有礼，我是兵部司狱署麾下的。”</p>
“陈大人，幸会，我沾着赵大人的薄面，来讨一杯酒喝。”</p>
养了七八日的伤，陈宝香也有力气站在门口了。她笑容灿烂，不管看见谁都十分热情地寒暄。</p>
九泉站她旁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好奇：“姑娘认识这么多人？”</p>
“哪能呢。”她保持着笑容从牙齿缝里轻声道，“多数都是头一回见。”</p>
“那怎么……”</p>
“我怎么这么熟络是吧。”她瞥了一眼旁边收礼处堆积的高山，笑容愈加灿烂，“应该的，人家给钱了。”</p>
九泉：“……”</p>
他真觉得宝香姑娘和自家主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p>
按常理来说主人应该很讨厌她才对。</p>
但现在，张知序在陈家简陋的高楼上，看着下头乌泱泱的人群满脸不悦，却还是坐着没动。</p>
对面的徐不然很稀奇：“凤卿，你怎么来了？”</p>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他没好气地道，“这地方原还是划给我一个人的。”</p>
张知序可不是什么好请的客人，走哪儿都该是高桌独坐，但凡谁怠慢一分，这位是会扭头就走的。</p>
但谁让陈宝香没钱，买的院子小得很，还来这么多人。</p>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p>
昨日两人在院子里看夕阳，张知序突然好奇地问陈宝香：“你既然是被捡来的，又怎么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哪一天？”</p>
陈宝香笑眯眯地答：“很简单啊，叶婆婆捡到我的那一天就是我的生辰了，没有她，我压根就活不下来。”</p>
“大仙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羡慕邻居家的小姑娘，她每年都过生辰，父母亲戚什么的，能来一大堆人，热热闹闹的，都围着她。他们还给她煮肉酱面，那面香得啊，我隔着墙都闻得到。”</p>
张知序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