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世上有富人就会有穷人，穷人那么多，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很不容易，陈宝香也不过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个，没什么值得特别在意的。</p>
“凤卿。”</p>
谢兰亭不解地看着他手边的食盒，“来吃席面你还带这个做什么？”</p>
张知序回神，没好气地道：“管我作甚，陆清容的事还不够你操心的？”</p>
那么多人守着都能把重要人物给放跑，真是饭桶。</p>
脸色一垮，谢兰亭丧气地道：“你非得在这么高兴的日子里提这么不高兴的事吗。”</p>
张知序也很不高兴，这里人实在太多了，每个人看见他还都要凑上来套近乎。</p>
良好的教养让他礼貌地应付着所有人。</p>
但心情很不好，像被一团潮湿的稻草塞住了嗓子眼。</p>
目光从谢兰亭身上移开，他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两个人。</p>
张银月是陈宝香特地请来的，张溪来也在宾客名单上。两人原本是分开走的，却还是在门口撞上了。</p>
银月好像跟张溪来说着什么，神情很急切，但张溪来完全没有抬眼看她，身子也下意识地躲避。</p>
他不由地轻咳一声。</p>
张溪来转头往里看，神色一紧：“小叔？”</p>
张知序面无表情地摆手：“进来坐。”</p>
银月跟着张溪来老实坐下，有些心虚地找话头：“二哥哥，谢大人，你们都给宝香姐姐送了什么礼物？”</p>
谢兰亭有气无力地答：“红封。”</p>
张知序斜他一眼：“你是半点心思也不花。”</p>
“我哪知道她喜欢什么，红封总不会出错。”谢兰亭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道，“你送了什么？”</p>
“一匹番邦进贡的上等走马。”</p>
谢兰亭：？</p>
不是，人家大不了是借花献佛，这位是直接抢花献佛啊，那是他的走马！</p>
“凤卿出手阔绰。”徐不然道，“正好宝香姑娘要开始练骑射了，有一匹走马想来是事半功倍。”</p>
“过奖。”张知序瞥他一眼，“青章你送的什么？”</p>
徐不然嘿嘿笑了两声：“我的不值一提。”</p>
嘴上说着要追求人家，送礼还不花心思？张知序轻轻地哼了一声，摇着扇子看向下头的马厩。</p>
上好的走马已经立在了面前，陈宝香站在旁边，却没骑上去试。</p>
她正看着对面的夫人，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p>
那夫人拍了拍她的肩，给了她一个红盒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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