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看陈宝香，只垂眼道：“这几日有劳师父了，我让九泉在摘星楼给您备了一桌酒菜，有近来上京最叫座的曲艺班子在侧。”</p>
孙思怀没别的爱好，就对听曲儿十分热衷，一听这话就笑开了：“还是你孝顺，这里也差不多了，那为师就先过去歇会儿？”</p>
“徒儿送送师父。”</p>
陈宝香看着，就见他出去了很久才回来，还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袍。</p>
“咦？”她纳闷，“大仙，你怎么穿这个？”</p>
自打大仙变成张知序，每日的贵重衣裳就没重样过，她数着颜色，这人短短半个月就凑齐了赤橙红绿青蓝，但换来换去，就是没一件紫的。</p>
当时觉得奇怪，她还去问了九泉。</p>
九泉答：“我们主人觉得紫色艳俗，从来不碰。”</p>
陈宝香听完很敬佩大仙，这情报多到位啊，模仿也到位，简直比张知序还张知序。</p>
但眼前，大仙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又低头看了看衣裳：“我方才送师父的时候衣裳弄脏了，就随便在附近的布庄里买了一身——不好看么？”</p>
也不是不好看，他这张脸穿什么都挺好看的。</p>
但是！</p>
陈宝香一脸紧张地看了看外头：“张知序讨厌这个颜色！”</p>
“他什么品位。”大仙直皱眉，“这颜色高贵，只贵门的人才能穿得了。”</p>
陈宝香觉得英雄所见略同，愉快地跟他击了个掌。</p>
但击完脸就垮了：“你忘了自己还在假扮他？”</p>
“对哦。”大仙恍然拍了拍脑门，接着又苦笑，“这人活得累，我装得也累。”</p>
“啊？”陈宝香不理解，“我看你不是挺自在的么，这么久了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p>
“你有所不知。”大仙苦笑，“我打听了张知序所有的喜好照着学，学得是还不错，但他很多习惯跟我是反着的。”</p>
“他喜竹，我厌竹；他会水，我畏水；他畏寒，我喜寒。”</p>
“他对芸薹花过敏，我偏最喜欢看芸薹花。就连这紫色，他不喜欢，我却习惯性地买。”</p>
说着，无奈地朝她摊手。</p>
陈宝香听得恍然大悟：“所以你跟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p>
“不然呢？”大仙一脸纳闷。</p>
小小地松了口气，她笑：“没有不然，理应如此的。”</p>
张知序勾起嘴角，一边查看她的伤口一边状似无意地道：“幸好我在一百年前跟人学过固元针法，不然你今日就该厥过去了。”</p>
陈宝香耳朵竖了起来：“一百年前？”</p>
“对，当时这针法只有孙思怀的师父的师父会，我跟他学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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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