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止住了她拨弄棋子的指尖，莹润的触感引得人心颤，刘启轻咳一声才勉强掩住失态。</p>
“与朕对弈一局如何？”</p>
迟了一瞬才抽回手指，听见他邀约，似乎抽空陪自己玩玩一般随意和胸有成竹。</p>
左右也是无聊，巧慧随意点了点头。</p>
只是，她记得刘启的棋艺，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他哪来的自信和自己下棋？</p>
两人的棋局在棋子与棋盘有规律地轻撞声中悄然铺开，黑白交错的棋子逐渐铺满视线范围，渐渐地，落子的速度也随着空间的缩小而减缓。</p>
主要体现在刘启身上。</p>
只是下棋而已，虽然他的确不擅下棋，但总归是得名师指点过，和父皇比起来是差了些，但是比薄巧慧这个闺阁女子应该是绰绰有余。</p>
刘启开口邀约时胸有成竹，甚至起初落子时也甚是随意，更多的注意其实流连在她密如蒲扇的眼睫上。</p>
可棋子越来越多，局势开始不妙，刘启也顾不得分心，可即便是专心投入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棋子被对面包围吞噬。</p>
一颗接着一颗。</p>
不知何时，棋盘上已经成了围困必死的险局，以至于如今手里这颗黑子，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落。</p>
看着刘启执棋不定的为难，巧慧难得有些愉悦，只等着他落子，随后立刻收网。</p>
却没有等到。</p>
只听见他突然开口：“朕其实不喜下棋，你可知为何？”</p>
实在是很突兀地话题，巧慧愣了一瞬，明明知道他有转移注意力的嫌疑，确实是没忍住好奇，顺着他的话升起了疑虑。</p>
摇了摇头。</p>
见她果然感兴趣，刘启得以顺理成章地放下了手中握了许久的棋子，避开了丢脸的结局。</p>
“朕年幼时与当初的吴王世子曾一起学棋，对弈之间有些许争执，朕正是年少轻狂之际…”</p>
只是...</p>
越说越觉得这个话题好像不该提起。</p>
想起要谈的话题时，刘启有几分尴尬。</p>
始终没说出口。</p>
怎么说，难道说他愤怒之下把人砸死了吗？</p>
刘启闭口不言，后悔自己刚刚祸从口出。</p>
甚至宁愿回神去面对这盘必输的棋局，只是他不说，却不代表巧慧不知道。</p>
关于太子的逸闻她也有所听闻，比如太子殿下在与吴王世子对弈时，失手抡起棋盘砸伤了对方，致使对方伤重不治，因此身亡。</p>
这段只当作谣言听来的记忆突然得到了证实，巧慧看着眼前即将胜利的棋局，一时有些警惕和担忧。</p>
刘启该不会再次恼羞成怒吧？</p>
即便不曾言语，可刘启就是莫名明白她在想什么，当即没好气地开口。</p>
“朕不打女人。”</p>
薄巧慧居然以为自己会打她？</p>
因为一局无关输赢的棋局？</p>
气煞人也。</p>
“你以为朕是嗜杀成狂的疯子不成？”</p>
但为了她误会自己杀人成性，还是开口解释，道明了当年的事件真伪，连对着母后都不曾亲口说出的真相，对着她倒是很顺畅地吐露。</p>
当年他有错，却从不后悔。</p>
“朕与那吴王世子起争执，是因为他欺辱强迫宫中的宫女，甚至还有母后身边的人，又受了言语挑衅，一时气不过才会动手…”</p>
谁想到那人渣外强中干，就是个只会逞嘴上功夫的纸老虎，只是砸了一下，就医治无效魂归西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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