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雾气中的灯火

李林心中暗讽此等偏颇，却不妨碍他在修真世界中体验此境。 欲行何事，便行何事，恣意施展才智与抱负。 何其圆满。 李林有时自认乃哲修，诡辩之士也。 “生有定数，我只是提前了这个轮回……况且，尔等所为，又岂能比我高尚？” 望着那被灵掌扼住喉咙，双目泛白、涕泪横流的女子，李林匿于云雾，微笑间将其提至黄泉河畔，随后松手。 目睹那坠入忘川，无声无息的坠落，李林内心深处涌动着一种类似修罗般的快感。他深知，这快感源自何处，并非单纯的嗜血，而是超越他人，主宰他人，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满足。 满足感。杀伐同类，证明自身优越，便是最原始的满足。 如排行榜一般，优于他人即得快感。 而这无排行榜的修真界，最大的快感源于无尽寿元与对生命的驾驭。人无我有，人有我精。故而，抹除npc生命，践踏其意志，李林乐此不疲。 “一切已至终局。” 千人之众，总有对策可解。 将狂乱之人推入黄泉河，李林下意识拍拍手，望着满目疮痍的场景，松了口气。 互相厮杀，投河自尽，遁入迷雾深处，被诡笑悲鸣所惑而疯魔。数千人，理智者皆亡，疯狂如瘟疫般蔓延至每个角落。 懦弱者持刃，鲁莽者杀人，哪怕仅余百人，李林的疯狂血脉亦令他们充满杀意与憎恨。所有修为在无垠业力面前显得无力。只要有血，有剑，杀意便会油然而生。 握有利器，杀心自生。他不过是个勤劳的收割者，用镰刀收割自己播种的果实。 “这次总该有所馈赠吧？千人献祭。” 掌中符文渐隐，李林自迷雾中显现，俯瞰四周尸骸，深吸一口气，对那若有若无的哭笑之声充耳不闻，缓缓抽出双剑，继续他的使命。 处理完尸体，系统熟悉的文字再次浮现，如瀑布般倾泻数据。 ‘您完成了一场充满欺诈与阴谋的血祭！’ ‘您的声名在神秘空间传颂，您的称号已定。’ ‘您在某些群体中有了代号，“净魂者”。’ ‘您的剑道已触及精髓，是时候击败强敌以示威，或仅示威足矣。’ ‘您的血祭使您身心再次异变，觉醒超凡能力：六道标记。您可用精神标记任何无防备之魂，猎杀此类猎物将给您带来极大愉悦，其人生经验将成为您的收获。击杀标记生物有极高概率获得技法强化。’ “运气尚佳。” 正巧，我不喜按部就班提升技艺。 览阅六道标记的描述，李林略感意外地吹了声口哨，对“农夫”之称视若无睹。 非不满，而是此类绰号早已司空见惯。譬如十年前，他曾玩过的侦探游戏，成就称号竟是“上海舞厅的大胖妇人”。 与电脑较劲何用？能玩好便别多想。 思量片刻，李林朝雾气中仍传来隐约抽泣之地开口： “还在哭吗？所有目击者已被我解决，你还想继续伪装？还是说你真的失去了理智？我不信你在此无法保持理智，出来谈谈吧，黄泉主宰。” “……” 浓雾中少女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一道男女难辨的低沉嗓音在李林脑海缓缓响起。 ‘在我的领地杀如此多生祭，还主动挑衅我……你胆子真大。你果然如传说中那般胆大妄为。’ “我就说时间差不多了……” 但传说往往靠不住。 望着不知何时停止哭泣，从迷雾中缓步走出，神情平静如换了一人的冥婚新娘，李林在尸骸中耸耸肩，语气毫无惊讶。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黄泉主宰的转世？他的意志碎片？或者称呼你无所谓，直接称你为黄泉主宰的封印解锁者，这样实际些，你会更高兴？” ‘……不愧是净魂者，何时察觉的？’ 少女双眸微启，赤红光芒自眼角弥漫，勾勒出神秘的图纹。 在天道轮回之中，喜事降临，心境豁然开朗。自十一日起，每日必更三章，五日之期或许因友人来访而略有变数。加更之规，已置于书评区顶端，此刻亦可接纳灵刀催更。自十月始，二百灵刀即加一章，二百月票亦然，无上限。然观现状，灵刀之数恐不多矣此乃国庆加更之言，望诸位道友喜爱。 如脱胎换骨，非人非鬼，实则另辟新境。 形貌虽依旧，然此身已非踏地行走，而是由神秘之力托举于半空。背后显现出无数轮回之轮与曼莎花的图腾，于无形之力作用下悬浮，与面庞上蔓延的赤红印记相映成趣。 如今此身，李林可断言，其美绝伦。暗红双眸微启，透露着一丝危险的光芒，素衣在身，然血迹在奇异意志驱使下逆卷，化作彩蝶环绕，将素白内衬染成惊心动魄的赤红，美得摄人心魄。 真是令人窒息的美丽。 长发披肩，在背后光轮照耀下闪烁光辉，身处幽冥却如圣王般神圣。 矛盾而美的女子飘至李林面前，出于敬意，同样降落于地，赤红双眸直视，似欲从中探寻秘密。 ‘系统提示：黄泉主宰‘和’已至！’ “果然，我的洞察无误。” ‘你尚未回答我的疑问。’ 唇语似乎低俗，和皱起眉头，以中性的声音在李林心中回响。 ‘为何你能察觉我的存在？我的布局本应无懈可击。无论是魂魄还是肉身，皆真实无误，仅加入一因子，为何暴露？为何你这等人物会涉足我这偏僻小城？’ “无懈可击？抱歉，我只是执行任务罢了。” 望着黄泉主宰，李林耸肩，指向河对岸雾气中的灯火。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边走边谈。我也奇怪，你怎会认为你的计划无懈可击。” ‘可行。只是彼岸之地，生灵踏入恐有’ 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