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软潮润的声音带了气恼。</p>
“你……总欺负我，我也要压你一次，让你清楚地看着。”</p>
清软的声线如一缕细细蚕丝，直侵入姬月恒心尖，勾出痒意，本冷澈晦暗的目光软下，倏然荡漾起亢奋的异彩。</p>
“原是这样么。”</p>
“怎么，你是不敢么？”</p>
少女轻言软语掺了挑衅的锐意，一如两次初到他身边时那句微冷傲气的反问：“不给看，是么。”</p>
姬月恒无声笑了。</p>
当初他就应该有所察觉的，除了她，谁会这般生涩又傲气地说话？</p>
兴奋颤动的眸光掠过危险，无辜的轻叹似猎物故作柔弱引人走入陷阱的呻'吟，他说：“罢了，满足你一次。”</p>
片刻后，二人立在密室中。</p>
程令雪呆住了。</p>
密室布局装潢和幻觉中所见的略有不同，但镜子的样式极像。</p>
她为何会出现那些幻觉？</p>
答案不言而喻。</p>
她幼时，的确和姬月恒有过渊源，并且——在温泉中，他已猜到是她。</p>
可他居然一直瞒着她。</p>
目光冷下来，程令雪转身就要走，望到青年意味深长的眸光。</p>
他凝着她，温声：“怎么了？”</p>
怎么突然冷下来？</p>
是因为想起过去的事么？</p>
读懂他这句关切之言背后的试探，程令雪倏然平静下来。</p>
温泉池纵欢那次姬月恒的情不自禁，连同过后他对她近乎兄长的纵容和温柔，多多少少透露了他的态度。</p>
不管她是否和他站在对立面，不管他想从她这得到的，除了她这个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但他不会伤害她。</p>
今日从师父那觉出的端倪让她不安，她不能让自己腹背受敌。</p>
似很局促，程令雪垂下眼。</p>
“我……我们要不还是回榻上去吧，这密室里面好黑啊。”</p>
支支吾吾的话藏着羞赧。</p>
洞中的兔子越是回避躲藏，雪狼恶意越浓，温柔诱哄着。</p>
“怕黑么，可以点灯。”</p>
他提醒了程令雪，在榻上做四处都是烛光，她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会被他尽收眼底，她改了口：“不了，暗些好……”</p>
也不是没做过，二人面对面时，程令雪却感到很生分。</p>
她咬牙，把姬月恒推倒在地。</p>
连这个动作，都做得无比拘谨，像在进行什么郑重的仪式。</p>
手伸向姬月恒襟口，她报复性地把他扒了个彻底，却在姬月恒捏住她身上缎带，按住他：“我就不褪去了……”</p>
从前刚开始时，每次也都是他衣衫齐整，而她不着寸缕。</p>
她也要他尝尝不公的滋味。</p>
姬月恒躺在地上，昏暗中的眸光清澈如月下流泉：“好。”</p>
字音落下，又是尴尬的寂静。</p>
还没开始，程令雪便已经后悔，她怎么成日给自己添麻烦？</p>
匕首在握，却不知怎么出招。</p>
“不会么？”</p>
姬月恒牵住她的手，隐入罗裙下摆，逐字逐句将他从书上所学教来。</p>
“需先洗剑，才更顺畅。”</p>
程令雪习武练剑之人，被一个文弱之人莫须有的一套一套唬得发愣。</p>
“什么洗剑？”</p>
“嗯……”姬月恒长指寻到合适的位置，揉捏勾缠，清澈的桃花目泛起晦暗，“洗剑前，需得凿泉。”</p>
话音方落，程令雪腰肢一软。</p>
她的双手撑在姬月恒胸膛上，心口不断起伏，气息渐乱。</p>
雪白面颊泛起似醉酡红。</p>
她的手一按上他心口的肌肤，姬月恒眸中的晦暗倏然涣散，眼底漫上潮意，放大了那病弱的禁欲感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