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您在相府地位最高,怎么您说话她都敢不听?”
“这样以后怎么嫁人?家里其他姐妹呢?莫非也像她一样?”
容老夫人脸面尽失,坐了片刻就推说身体不适,怒气冲冲地回来了,昨日,容老夫人把那丫鬟叫到跟前,暗示她让云珠病一好就过来请安,到现在都没有动静,简直不把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今儿一大早,容老夫人刚用完早膳,赵姨娘已携了桐丫头过来请安,不一会儿,二房的一大家子都来了,大儿子是宰相,公务忙,不来也是合情合理,独独缺了一个容云珠,倒像她有多大的脸面!
容老夫人手里的灵寿杖又重重地磕了磕地板:“听说大姑娘最近病了,你们都去瞧了没?我这个做祖母的,至今没见着人,可是病得厉害了?”
二夫人乔氏心领神会,老太太这是引着个话头,要数落容云珠的不是了,她是个孝顺媳妇,没有不附和老太太的道理:“媳妇和梓丫头还不曾去看过大姑娘呢,不过前两日路过骊珠院的大门,倒是远远见过一回,气色也还好,想来不是什么大病。”
容老太太更加不满:“我想也是,不过在祠堂跪了几个时辰,这就病倒了,装样子给谁看?这丫头就是像她娘,一肚子弯弯绕绕,哪里有桐丫头和梓丫头的单纯良善!”
说到罚跪,一旁无聊地捏着云片糕吃的二老爷容谭突然就来了精神:“母亲,我倒想起来一件事,你可知大哥为什么罚她,说出来您都不信!我这个侄女可是了不得,我听说兵部尚书田家大姑娘过生辰,有个陆家小姐不知怎么得罪了她,她直接一杯热茶给人泼脸上了!您说,这是大家闺秀做出来的事吗!”
乔氏连忙扯了扯容谭:“这后宅的事,你一个大老爷们插什么嘴!”
容老太太不赞同地看着乔氏:“你拦着他干什么,要不是老二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这孽障在外面这般兴风作浪,你们倒都瞒着我,是看我没几天好活了,管不了你们是不是?”
乔氏连连说不是,心里却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管得了这位小祖宗吗?
容谭喝了口茶,把一嘴云片糕咽下去,接着道:“我也是昨天在庆祥楼喝茶,听茶楼伙计说的,那伙计的表兄是翰林府的小厮,说是咱相府的大小姐让把人家小姐一张花容月貌的脸都毁了容了,以后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还说,咱们府不光出了个横行朝堂的丞相,连家里的女儿在外头也是张扬跋扈……哎呦……你掐我干嘛?”
乔氏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容谭:“掐你还是轻的,怎么说话呢?这闲话你听听就算了,还拿出来到处张扬?嫌咱们家姑娘名声太好听了吗?”
容谭鼻子里哼了一声:“只许她做还不许我说了?”
乔氏恨恨地道:“你这会只管胡说,要是传到大哥耳朵里,有你好看!”
一提到容相,容谭立马像霜打了一般蔫了。
“谁在说我呢!”门外一道清冷男声传来,一屋子人听见这声音,顿时安静下来,脊背都绷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