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四维最后这句话，把凌远都搞得有点儿懵。 “不是，这死胖子是不是当谜语人当习惯了，这又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呢？” 不过既然吴四维都走了，这时候也不好再叫他回来仔细询问。 “算了算了，管他刚才说什么呢。” 凌远最后还是没有多想。 杭州也来了，哥哥也见了。 现在银子也到手了，事情的真相，他其实也查明了。 而且还给朝廷上了奏折，提议要改革盐制。 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在杭州久留。 凌远找来田文静和徐统领等人，对他们下令道： “你们各自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启程北上。” 田文静对此倒是很赞同。 “我听说朝廷十分缺银子，咱们确实该速速返回，以解朝廷燃眉之急。” 不过徐统领却微微发愣，他对着凌远说道： “凌大人，您这就回京了？” 凌远呵呵一笑：“怎么，我不回京城，难道还在杭州安家？” 徐统领连忙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凌大人您事情还没有办完，就这么走了，似乎不太妥当。” 说这话的时候，徐统领暗中打量凌远的神色。 似乎想要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凌远反问道：“哦，我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办完啊？” 徐统领纠结一阵，也就没有再问。 “既然凌大人决心北返，那我听命就是。” “我这就出去安排一下。” 这次北上要带着大几百万两银子。 而且不久前，为了把第一批几十万两银子送走，千牛卫已经分过一次兵。 现在徐统领手头的兵马，也不算很多。 还真就要好好准备一番。 徐统领走后，对着几个副将稍微嘱咐几句，然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府衙，然后来到吴四维府上。 等见到吴四维之后，徐统领面沉如水： “今天你去见凌远，都跟他说了什么？” “怎么凌远转头就要回京？” “你不会直接说出了实情吧！” 一连几句问话，都十分不客气，让吴四维心中有些不满。 “凌远也就算了，你一介武夫也来这一套？” 大宣重文轻武的国策，对于吴四维还是有影响的。 不过他虽然看不起徐统领，也不敢直接跟他翻脸，而是在心中苦笑： “哪里是我交代了，分明是凌远他自己查出了什么！” 但这些话，他可没有说出来。 吴四维想到：“这徐统领虽然是女帝心腹，但是凌远那小子，弄不好是被陛下看上了。” “不然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接触到这些隐秘的事情。” “你徐统领不过是个心腹，凌远以后弄不好是皇后……呃，皇夫？好像也不对。算了，管他皇什么呢。” “这称呼我也搞不清楚。” “反正他肯定是跟女帝更亲近些。” “既然如此，我可没必要招惹那小子，来把实话说出来。不如就糊弄一下徐统领算了。” 于是吴四维开口道： “徐统领，我可不敢耽误了陛下的大事，我是守口如瓶。” “至于凌大人是不是调查到了什么，这就要问你了。” “你跟凌远寸步不离，这些事情你该比我清楚！” 徐统领被这几句话堵住，也不好再发问。 过了好一阵，他才冷哼一声： “我谅你也不敢说假话！” “至于凌远……我估计他是没查出什么来。” “多半是忙着把银子送回京，然后向陛下请赏罢了。” 吴四维心中觉得好笑。 徐统领整天跟着凌远，居然都不知道他调查到什么。 但表面上却不断点头：“应该就是如此了。” 得到准确答复之后，徐统领似乎放心不少。 他重新回到府衙，正好看到凌远正在向凌恒道别。 “兄长，这次我回京之后，你在杭州可别搞出什么动静了。” “不然我可懒得再过来捞你。” 凌恒没好气的瞪了凌远一眼。 “你这话成何体统！” “我在杭州为官，本就是为了造福百姓。” “跟那盐商起冲突，也都是他们的问题，哪里是我给你惹麻烦？” 凌远见状，知道自己若是再劝，估计凌恒要起逆反心理。 他才不想跟凌恒吵架，于是连忙说道： “是我失言了。” 凌恒虽然有点儿迂腐，但终究是他的好兄长。 这时金莲也过来劝道：“大公子，我们明日就要启程北上了，您就别跟公子吵了。” 凌恒这才收起怒容，对着凌远认真说道： “弟弟你北上还是要小心。” “我读书的时候就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短短时间，就为朝廷做了这么多事情。” “朝廷中估计不少人，都看你不顺眼。” “你可要小心他们给你使绊子。” 眼见凌恒都来劝自己，凌远都有点儿哭笑不得。 这些道理，凌恒自己能做到就好了。 他叹气道：“兄长放心，我会注意的。” 第二日清晨，天色刚放晴，队伍就离开府衙，向着北门而去。 这次凌远坐在车上，看着外边的景色，倒是微微点头。 “没想到我把盐商的银子拿走后，这杭州的市面上，反而繁华不少。” 田文静在一旁解释道： “凌大人，杭州百姓此前都穿着破衣烂衫，都是盐商故意为之，就是要让您兄长丢脸。” “现在他们被您好好收拾了一通，哪里还敢招惹您兄长？” 说这话的时候，田文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南州的事情。 当初凌远走后，推荐他田文静代管南州。 那些县令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明显就是田文静狐假虎威，借了凌远的威势。 他一个田文静都能如此，凌恒作为凌远的亲哥哥，就更是如此了。 不过这些话，田文静没有说出口。 而是拍马屁道：“您兄长本就是清官，受到杭州百姓敬仰，想来以后那些盐商，也不敢造次。” 他虽然是个好官，但也没有那么迂腐。 何况这些话，倒也不是假话。 凌远微笑点头：“最好是如此。” 几乎于此同时，皇宫之中。 女帝收到凌远送来的奏折后，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召集群臣。 等朝中重臣都来了之后，女帝目光扫过，发现只缺了那个还在装死的秦宁后，满意点头。 随后将手中的奏折交给太监，让他拿给这些重臣去看。 等他们轮番看完之后，女帝才开口问道： “你们觉得凌远提出这盐票法，有多少可行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