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显疲惫之态,这场检查虽规模未定,但从禹杰紧锁的眉头中不难揣测,若报告未能令其满意,恐怕还有更为严厉的惩罚接踵而至,这对于在场每个人的前程无疑是一片阴霾。如此一来,他们对李家叔侄的怨恨又添了几分。 无需言语,几道目光交织,心照不宣。检查本身已不重要,核心在于能否搜集到李国平的铁证,显然,禹杰最为渴望的正是这一点。 餐馆内的其他食客已散,周学文也被王强带走,再次细究当年案情。何文芳望向杨光三人,深知他们有言待发,“我先回校上课了!” 目送何文芳渐行渐远,林广打趣道:“怎么,对那个大学生动心了?” 禹杰也接话:“这事要是让黎敏和唐芸雅知道了,两个姑娘不得伤心死!” “二位大哥别拿我开玩笑了!”杨光苦笑,三位女孩各有千秋,却都不是他心中所属。 禹杰与林广相视一笑,他们对杨光的情感世界并不热衷,只待他确定了心之所向,送上一份厚礼自是乐意之至。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禹杰边说边递给餐馆老板几张钞票,权作赔偿今日午间带来的不便。老板本欲推辞,却发现三人已远去。“禹大哥尽管说,力所能及之事,我定当相助。”杨光连忙应道。 禹杰心里盘算着,本欲将这犯人移交至国安局,可一念及自己耗费巨大心血才将其缉拿归案,到头来却要将这份功绩拱手让人,心中难免有些不甘。然而,权衡利弊之下,总不能为了私心而放任这狡猾的罪犯继续逍遥法外。 “禹哥的意思,是要我来审讯这家伙?”杨光这才恍然大悟。 “正是!”禹杰肯定地答道。 “这事儿林哥不是更拿手吗?”杨光心知肚明,林广昔日在边疆的赫赫威名,若说这样的人物不懂审讯,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两人闻言,禹杰与林广相视大笑,弄得杨光一头雾水。笑声渐息,林广缓缓言道:“杨光,你可能不知道禹局长在加入公安局之前是做什么的吧?” 对此,杨光确实茫然,只能摇头以对。 “禹局长算是我的师兄,我们都出自同一支精英部队,只是我入伍较晚,等我加入时,禹局长已因伤退役,我是在部队的荣誉墙上得知他的事迹。”林广解释道。 杨光惊讶地望向禹杰,尽管林广从未提及部队名号,但从林广的身手不难推测,那必然是国内顶尖特种部队之一。没想到自己竟能有幸结识其中两位战士,即便他们已退役,这份缘分依旧非凡。 “所以,连禹局长都审不出什么,换做我也一样。在那里,我们都是最普通的士兵。”林广苦笑中带着无奈,“除非是‘狼牙’他们亲自出马。” “可我并不会那些严酷的审讯手段啊!”在杨光的认知里,审讯无非是些残酷的肉刑,但禹杰他们需要的是口供,显然不能真的置人于死地。 自然,还包括一切对肉体的折磨。但这并非他所长。 “不,你能,而且比我们高明许多。”禹杰道,“就像你给李壮那一针,让他奇痒难忍。” 实际上,杨光给李壮的那一针并不算高深,但禹杰坚信,既然杨光掌握了这种方法,定能让症状加剧。这一次是痒,或许下一次就能让对方狂笑不止、痛哭流涕,甚至纯粹体验痛苦的极致。 禹杰早有耳闻此类奇技,说是有中医高手仅凭一根细银针,便能让人的情感波澜壮阔,七情六欲被无限放大,起初他对此半信半疑,直至遇见杨光,方知世间真有此等神通,不由得不信。 “你所说的,我确实略懂一二!之前对李壮不过是小惩大诫,未及深究,若真要施展出全部手段,保管让他们瘙痒难耐,自残肌肤而不自觉。”谈及专业领域,杨光自信满满,眉宇间尽是笃定。 禹杰闻言大喜过望,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竟忍痛之人世间尚多,但能忍奇痒者,却是寥寥无几。 至于杨光是否用膳,禹杰已无暇顾及,方向盘一转,直驱公安局而去。 车刚停稳,便有人匆匆来报,李国正求见,为其子之事而来。 “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禹杰心知肚明,李国正无非是为那不成器的儿子奔波。此刻他哪有闲情理会这些琐碎。 “禹局长威风凛凛,难道不怕我动你那位何文芳……?”李国正话未尽,意图却昭然若揭,众人皆心领神会。 “李副厅长的权势更胜一筹啊,西江大学莫非成了李家后花园?”林广嗤笑,言语间满是不屑。 李国正并非孤身赴局,身后簇拥数位家族成员。众人原不解李国正为何话留半句,此刻恍然大悟,皆因林广在场。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插手李家事务?”李家又有人厉声质问,其速度之快,李国正欲阻拦亦不及。 杨光瞬间洞悉李壮跋扈无礼的根源,原来李家上下皆是如此。李国正轻启朱唇,便欲断送一名品学兼优学生的前程;而那年轻女子,亦是自视甚高,视李家为天下独尊。 “我是谁?你去问问李国正副厅长吧!”林广面色一沉,寒意陡生。 他本性温良,与杨光相交以来,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常言道,老实人发怒,非同小可,其后果鲜有人能承受。 果不其然,随着林广脸色骤变,周遭气温似乎瞬间下降了十度,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