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猪舍,昔日曾是学府的殿堂,亦是你师祖魂牵梦绕之地!”李杰邦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哀愁。 即便是向阳而生的杨光,一时之间也哑口无言。他望向猪圈内不断哼哼的二师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异样感。毕竟未曾与余洪谋面,要他对这位前辈产生深厚情感,实属强求;然而,他所学医术源自此人,或曰此门,目睹其曾经奋斗之所竟沦为猪栏,心中难免五味杂陈。 林广适时现身,深知若非自己出面,这对师徒的脾性恐怕会令启程拖延数日之久。 八月十五,距杨光重生已过一月又三日,他终将师父迎至西江省城。于芳对能教导出杨光医术之人颇感兴趣,特地抽空为李杰邦设宴洗尘。 李杰邦对徒弟的能力略感意外,同时也知晓了这位与自己年岁相仿女子的身份。 “全赖师父教诲有方!”杨光一脸谄媚地说。 李杰邦心知肚明,这与自己并无太大干系,但念及杨光所言乃梦中学艺,心中不免沾沾自喜。无论如何,这医术也算间接出自自己之手。 王尚兴亦至,仍不死心,屡次劝说李杰邦直接加入省人民医院。 李杰邦对省人民医院院长过分的热情有些无所适从,最终在杨光威胁要辞去“省人民医院名誉院长”之职后,王尚兴才失意地旁观星辰。 “医院哪有那么多疑难杂症?真有特殊情况,再请我师父不迟!”杨光道。 “何止疑难杂症,就连普通感冒发烧,这些家伙都治不好!”王尚兴愤愤而言。以往他不觉中医有何神奇,但在见识了杨光的医术后,他迫切想提升医院的中医水平。 且不说别的,据他所知,高层领导身边,中医医师往往比西医更受欢迎。道理不言自明,领导鲜少生病,而在健康时,西医所能做的仅是体检,而中医则能提供更佳的养生建议。 即便领导偶感不适,或许会选择西医检查,但他们首选的治疗方式仍是中医,因其更为稳妥,实际上也能解决九成以上病症。 在此背景下,医术高超的中医自然更易获得领导的青睐。 王尚兴虽不通中医,但这并不妨碍他投资中医师。 杨光相信王尚兴所述,单从医院原药材品质便能窥见一斑,但他无意纵容王尚兴,省人民医院中医科的现状并非安置师父就能改变。 “你呀,应先在中医学院招募良师与优秀学生,首要之事是扩大中医科编制!”杨光提议道。 送走王尚兴后,唐芸雅引领师徒二人来到一处绿树环绕的小区。 “本想请李神医在我药店坐诊,但家父认为不妥……”唐芸雅道。 杨光心知她说的药店即唐氏中药在省人民医院门前的展示店,暗想若真将师父置于彼处,王尚兴不拆了你的药店才怪。你卖药尚可,师父坐诊于此,省人民医院中医科恐将名存实亡。 此处位置尚佳,距省人民医院约十里,周边无大型医院,环境宜人。 店面分上下两层,八十平米有余,阁楼加倍,更重要的是阁楼宜居,省去了另寻住处的麻烦。 “师父,这地方如何?”诊所毕竟是为师父所开,满意与否还得看本人意见。 “甚好!”李杰邦再次望向杨光,深知这位突现的徒弟真心为自己考虑。此地闹中取静,人流不绝,却被几株大树巧妙隔绝。 至于可能影响门面繁华,他非开饭馆,只需立一块显眼招牌,告知世人这里有诊所即可。李杰邦是典型的传统中医,他倒真希望诊所病人不多,宁可药架蒙尘,愿世间无疾苦。 然,这终究只是美好愿景。 “我先派人来协助李神医抓药杂务,日后若李神医名声在外,忙不过来,再增派人手。”唐芸雅明白,诊所不同于其他行业,兴衰全凭医术高低,李杰邦能成为杨光师父,医术自是不凡,但这仅她知晓,洪都百姓尚未耳闻。名声需时日积累。 “不必如此!”李杰邦心知,徒弟这是空手套白狼,诊所费用皆由人承担,况且在余岭时,他一人便包揽了看病抓药。 “师父,这事得听唐姐安排!”杨光道,“这里不比乡下,生活节奏快,人们或许不愿久等。再说,这里的病人远多于余岭,你时间有限。” 李杰邦点头,既来之,则安之,一切听从徒弟安排。 正当众人商讨后续事宜,忽闻外间喧嚣,随后有人高呼:“有人从楼上摔下来了!” 杨光等人立刻奔出,果见不远处,一群人围着一名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