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生死

大年初一。 王凡早早的起床，给自己煮了饺子吃。 随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瓜子花生这些炒货，等待着邻居们上门拜年。 黑水镇一直有这个习俗，那就是初一这天，会有晚辈上门，给长辈们进行拜年。 外边的鞭炮声不绝于耳。 五金店的牛金花两口子，他们带着高小欣，此时第一个上门来给王凡拜年了。 “王大爷，新年快乐，给您拜年了！”高亮满脸笑容，无比的热情。 “新年快乐。” 王凡赶紧拿出炒货，招呼起了对方一家三口。 “小欣，快给王爷爷磕头拜年。” 牛金花牵着高小欣的小手，对着小姑娘开口提醒道。 “王爷爷，给您拜年了！” 高小欣话语间，突然跪倒在地，给王凡当场磕了个头。 这里的规矩是这样的，年幼的小孩，拜年都要磕头 这是一种习俗。 “好好好，小欣啊，这是王爷爷给你的压岁钱。” 王凡笑吟吟的开口，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包，直接发给了高小欣。 “谢谢王爷爷。” 高小欣领到了红包以后，整个人开心的手舞足蹈。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的简单，过年能有压岁钱领，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牛金花小两口和王凡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带着高小欣，去给镇上别的长辈拜年了。 他们走了以后，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来到王凡的茶水铺，进行起了拜年。 这样的场面，整整持续了一个上午。 直到午饭时间，拜年这项活动，这才进入了尾声。 王凡因为在黑水镇，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所以他就守着自己的茶水铺，不曾离开一步。 时间过的飞快，过完初五以后，小镇里的小汽车，陆陆续续的就开走了。 这是年轻人过完年，开始外出打工了。 随着他们的离开，接下来的黑水镇，又要经历一年的冷冷清清。 初六的早上。 王凡的茶水铺，便恢复了营业。 爱来茶水铺喝茶的老顾客们，大家开始主动登门，光顾起王凡的生意。 顾客们在家里过了个年，如今刚来到茶馆，就开始吐槽起自己的子女。 王凡听着他们激烈的讨论，也不进行插话，而是默默的烧着开水，时刻保证茶水能够充足的供应。 “王老汉，老李这是啥情况啊，年都快过完了，他还不来给大家剃头啊？” 收废品的老张，他浅喝了一口茶水，对着王凡开口询问道。 “应该过两天就来了吧。”王凡回答道。 “估计这是找了个老相好，连剃头的事业都忘在脑后了。” 其中一位喝茶的老顾客，顿时调侃了一句，惹的大家开怀大笑。 老年人就是这样，因为都比较熟悉了，所以喜欢说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王凡闻声，同样笑了笑，然后继续朝大家的茶碗里加开水。 元宵节过后，旧的一年画上圆满的句号，新的一年就正式开始了。 老李依然还没有出现。 按照牛金花的话说，他可能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王凡对于她的观点，只能保持沉默。 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三个月后。 王凡从一位老顾客的手中，以非常低的价格，购买了很多的毛笔，他开始迷上了书法。 他开始每天写字，甚至连茶水铺的生意，都不怎么上心了。 最后王凡的茶水铺，发展到了顾客自己烧水，自己泡茶喝，而王凡则是专心练字。 至于剃头的老李，始终都没有再出现过。 他自从借了王凡两千块钱，回家过年以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老李的摊位，王凡把对方剃头的东西，原封不动的保存了起来，等到老李什么时候出现，让他自己来领。 至于老李之前剃头的位置，则让老赵在那里摆摊，干起了修鞋的小买卖。 “王老汉，你现在开水也不烧了，每天在那里写字，这是打算要当书法家了吗？” 收废品的老张，他为自己泡了一碗茶水后，忍不住的开口打趣道。 王凡对于他的话语，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然在聚精会神的写字。 此时，若是有修为高深之人，旁观王凡写字的话，立刻就能察觉出非同一般。 因为王凡看似是在写字，事实上他书写的却是自己对于大道的理解。 并且一切都在字里行间。 老张看到对方没有理会自己，他很是识趣的回到自己的位子，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来。 时间流逝。 转眼间。 王凡已经来到黑水镇三年了。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经营着茶水铺，并且在自己的位置上练字。 突然，天空一声炸响！ 随后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明明是中午的时间，但是天气却黑暗的像是晚上。 老张这些顾客们，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搞得吓了一大跳。 “现在这年头，天气真是越来越极端了，上一秒还晴空万里呢，转眼间就要下大暴雨。” 顾客们感慨连连。 王凡闻声，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毛笔，他抬头看向了天边的方向。 这样的极端天气，足足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最终才恢复了正常。 茶水铺的顾客，担心一会儿还会下雨，便早早的离开回家了。 至于今天的暴风雨，大家只是认为是最正常不过的极端天气。 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月，这样的极端天气，时不时的就会上演。 起初，所有人都认为正常不过，但是极端的事情发生的多了，大家的心里，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阴影。 并且受到极端天气的影响，王凡的茶馆生意惨淡，老顾客都因为天气原因，没办法每天按时来喝茶了。 王凡没有去在意这些，他每天都在勤奋的练字，最后甚至发展到了一种废寝忘食的程度。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王凡来到黑水镇的第五个年头。 并且随着极端天气变少，他的茶水铺，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王凡对于练字这件事情，也不像之前那么沉迷了，而是每天抽空进行练字。 他把生活的重心，又重新放在了茶水铺上。 “最近怎么没见老孙来喝茶？” 王凡泡茶的同时，突然下意识的开口询问了一句。 “老孙，前几天走了。” 顾客当中，有人突然开口回答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顿时所有人全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王凡闻声，模样一愣。 “生死…” 好半晌，王凡这才恢复了平静，嘴里轻声的喃喃着，步履蹒跚的回到火炉旁边，继续烧起了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