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人性

春节，对于华夏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传统节日。 因为很多家庭，只有在过年期间，才能够短暂的团圆在一起。 小孩子最喜欢过年，因为过年不用写作业，有新衣服穿，有压岁钱领，还可以放鞭炮吃美食。 但是对于大人来说，过年就是过关，年年难过年年过。 “王老汉，你要是为难的话，那就算了。” 剃头的老李，看到王凡半天没有回答自己，他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 事实上，对于他来说，单单是张嘴借钱，就已经非常难为情了。 毕竟王凡平时对他不错，还让老李在茶水铺摆摊理发，可以说非常的照顾了。 “这钱可以借给你。” 王凡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借钱给老李。 “王老汉，谢谢你。” 老李心中感动至极，他看向王凡，很是认真严肃的开口。 最终，老李给王凡写了个欠条，王凡也就把两千块钱借给他了。 老李没说借钱干什么用，王凡也没有去追问。 老李借钱这件事情，就像是平凡生活当中的个小插曲，日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距离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小镇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因为有不少外出务工人员，陆陆续续的已经开始返乡回来过年。 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是开着小汽车回来的，平时清清冷冷的街道，罕见的发生了堵车。 茶水铺所在的街道，各种叫卖年货的人，也随之多了起来。 街上全都是崭新的面孔，平时看不到的年轻人，如今就像是雨后春笋，十分集中的冒了出来。 并且在年前这几天，大家都在忙着置办年货，茶水铺的生意，要比平时差了很多。 剃头的老李，随便在街上买了些年货，也收拾着回家过年去了。 王凡也不在意生意的好坏，而是躺在摇椅之上，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整个人倒也悠闲自得。 时间很快就到了除夕。 王凡提前买好了对联，又煮了一点面糊，给茶水铺贴上了春联。 中午十二点以后，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了。 王凡同样选择了打烊关门。 晚上就是除夕了，他打算适当的给自己搞几个菜，在喝上几杯小酒，就算是过年了。 一个人生活，也没有这么多的讲究。 “咚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 “王爷爷，在家吗？我是小欣！” 敲门的人是高小欣。 “娃，你咋来了？” 王凡打开房门，看到小欣以后，笑呵呵的开口询问道。 “王爷爷，妈妈说今天是除夕，让我来喊你去家里吃饭，我爸爸今天也回来了，他也很想让你去我们家做客。”高小欣很是认真的开口邀请道。 “小欣啊，回去告诉妈妈，就说王爷爷自己做了好吃的，就不去你们家吃饭了。” 王凡伸出手掌，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对方的脑袋，笑着开口说道。 “可是妈妈让我来喊你去家里吃饭呀！”高小欣很是认真的说道。 “改天吧。”王凡笑道。 “王大爷，你一个人过除夕多孤单啊，刚好亮哥今天也回来了，我烧了一桌子的菜，你们俩可以喝点。” 就在这个时候，牛金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对着王凡盛情邀约道。 最终，王凡还是抵不住对方的热情，只好跟着对方来到了牛金花的家中。 “王大爷，外边天冷，快快快，屋里请。” 牛金花的老公高亮，他在看到王凡以后，顿时迎了上来，热情的将他搀扶进了房间当中。 王凡知道对方小两口惦记着自己，心里觉得暖洋洋的，这大概就是人间真情吧。 他跟着进了屋，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有鸡有鱼，还有炖的非常烂糊的牛羊肉。 “这大过节的，来你家白吃白喝，真是挺不好意思的。”王凡感慨道。 “哎呀，王大爷，你说着话可就见外了，大家都是邻居，老话不是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所以你今天可不是白吃白喝。” 高亮能说会道，并且对待王凡非常的尊重和客气，完全拿他当长辈对待。 在他们的盛情招待下，几人围着饭桌坐了下来。 电视里播放着春晚，高亮则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款待起了王凡。 酒过三巡。 “王大爷，我听说你在年前，借给了老李两千块钱？” 牛金花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询问道。 “嗯，借了。”王凡回答道。 “王大爷，你实在太善良了，老李这个人，他是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并且借钱不还，把钱借给他，等于是打水漂了。” “老李干了这么多年的理发了，他明明可以自己租个门面，好好的给人剃头，但是他却偏偏要占你的便宜，在你的茶水铺旁边，支起了流动的剃头摊位，真是太滑头了。” “王大爷，你听我一句劝，等到过完年之后，赶紧把钱要回来，两千块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你辛苦赚来的！” 牛金花对于王凡借给老李两千块钱的事情，此时在饭桌前，借助这个机会，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李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王凡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着肚皮呢！”牛金花一本正经道。 “金花，大过节的，你就别提钱的事情了，王大爷，这杯酒我敬你，我干杯，你随意。” 高亮活的非常的透彻，他不想牛金花参与进这些事情当中，索性转移话题道。 牛金花看明白了高亮的想法，也就没有继续再多说什么了。 酒足饭饱以后，牛金花夫妻两人，亲昵的搀扶着王凡，将他平安的送回了家中。 两人告别了王凡，这才打算回去休息。 “金花，你今天话太多了，王大爷自己的钱，他想借给谁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了。”高亮提醒道。 “我这不是担心王大爷上当受骗吗！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就靠卖个茶水，赚点微薄的收入，整整两千块啊，对于一个孤寡老人来说，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牛金花叹息道。 “唉，你啊，明明自己过的很苦，却偏偏又看不得人间疾苦…”高亮无奈道。 “好了，老公，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以后我都听你的话…”牛金花主动示弱道。 两人对话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散在黑暗当中… “老李啊，你真的会像牛金花说的那样，借钱不还吗？” 王凡自嘲一笑，随后摇了摇头，在感慨了一句之后，便上楼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