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看够没有

姜陌的考场一个本班的也没有，9班和10班的倒是有三个，不过他并不熟，剩下的都是外校的了。 石城县一共有3个高中，分别是一中、二中和实验，其中实验最好，一中稍差一点，二中则属于弟中弟渣中渣。 另两个高中因为成绩好，开的班也多，像实验单是文科班就有6个，足足是二中的一倍。 其实都不用认识，光从气势上就能看出来谁是哪个学校的，实验的霸气冲天，一中的霸气外露，二中的霸气侧漏。 趁着刚进考场还能说两句话，姜陌冲着那三个校友微笑着点点头，“二中加油，二中雄起！” 几个人赶紧把头转过去，装作不认识他，并偷偷交换了个眼色：嗯，和传说中的一样，这哥们确实有毛病。 第一科语文，150分的题150分钟时间，差不多一分题一分钟的节奏，姜陌答的很慢，最后一个交卷。 考点门口这会儿聚集了很多人，考生、家长、老师、卖东西的小贩，有的哭有的笑，乱成一锅粥。 姜陌一出考点就瞅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班主任孙倩和几个同学，在街对面的墙拐角不知道嘀咕什么。 蒋佳怡、凌珍、班长张建业、学委宋波。。。。。班里成绩最好的几位全都到齐了。呦喂，这是群英荟萃啊，也不知道这帮大萝卜在开什么会？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姜陌心里默念，贴着墙根就想开溜。 “姜陌，这边，过来！”孙倩的喊声。 姜陌心里一凉，完犊子了这是。 孙倩本想着问问上午考得怎么样，不过看姜陌一脸踩了狗屎的表情，把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是燕京几个高中押的数学大题，上午刚问到的，不好说准不准，至少掌握知识点和答题思路。” “对了不许外漏啊。” 这时候还是全国统考一张卷，命题组成员基本就是从这几个高中出去的，一般不会漏题，但曲线救国还是很可能的。 姜陌举起大拇哥，“老师，您路子真野！” 大家白了姜陌一眼，都没搭理他，高考完事最好永远不见，在他身边呆一分钟，能堵心一个礼拜。 把押题的纸收到包里，姜陌就准备走人，半点没有和大家交流的意思。 “姜陌，你去干什么？”蒋佳怡挡在前面问道。 “我前两天买了彩票，快要开奖了，想过去看看他们跑没跑。” 姜陌实话实说，走过去前后脚也就十几分钟，时间够用了，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包括孙倩和蒋佳怡，所有人都自闭了，这人脑子里是进水了么，心怎么这么大？ “姜陌，你能不能安稳点。努力考着，也许超水平发挥呢，而且就算考不上，来年复课的时候凭着分数也能找个好点的班。” 姜陌深深的叹了口气，“蒋佳怡，我谢谢你，因为有你，世界变得更美丽。” 这孩子可真会说话，但是能不能少说两句啊！ 之后的几科考试，姜陌都是老老实实的答题，最后一个交卷出考场，一副标准的老实学生模样，搞得大家都很不适应。 随着最后一科历史的结束，所有人都放松下来，不管好坏，2天半的高考算是告一段落了。 考完试统一回学校，老师把参考答案和报考指南发下来，放假三天在家里估估分，商量一下报哪个大学，13号返校填志愿。 填志愿的学问很多，其重要性不亚于高考，但一般人了解不多，98年那会也没啥网络可以去查一查，普通人家孩子在这方面基本等于瞎猫碰死耗子。 老师会大概帮着参谋参谋，但也只是根据往届的经验，来提点建设性的意见，准主意还要自己拿的。 姜陌翻了翻，在封面上写下：欲练此功，必先自宫，随手就都塞到书桌里，这玩意他不打算带走，就留给有缘人吧。 同桌凌珍实在看不过去了，“姜陌，你就这么自暴自弃，连分也不估了，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大人的事儿，小孩少问。”姜陌用眼神鄙视了她一下，3年同桌，原来竟是智障，得知这个消息，整个神州都轰动了。 蒋佳怡一直磨磨蹭蹭的没动地方，不是重新收拾一下书包，就是再扎一扎头发，连凌珍叫她一起去吃饭也没去。 姜陌觉得很有意思，就坐在那里拄着脑袋瞅着，侧身的蒋佳怡很美，完美的符合了电视剧里初恋女友的形象。 教室里静悄悄的，时光好像已经遗忘掉这里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蒋佳怡突然气鼓鼓的说道：“看够没有，看够我要走了。” “我还以为你要收拾到天黑呢。”姜陌犹豫了一下，“你报燕京师范大学吧。” “嗯。”蒋佳怡小声的应道，迅速的收拾完东西跑掉了。 回到家里时，老爸老妈正在院子里收拾废铜线，这东西值钱，放在废品点里他们不放心。现在家里稍微有点闲钱，他们偶尔会把收上来的铜和铝留一段时间，等着涨价了再卖，但量很小，也不敢握在手里太长时间，就是小打小闹。 姜陌很欣慰，老爸老妈还是有点商业头脑的，这几天的唾沫星子没白费，就可惜是暂时没有条件让他们发挥。 哎，爹妈的快乐成长，是真的离不开孩子的谆谆教导啊！ “考得怎么样？能到多少分，总分能过500么？” 去年二本的分数线是498，今年估计也差不多，老妈大体还是知道一些。 “差不多吧，450到750之间上下浮动，看运气了。我学习的事儿你们就甭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什么叫你心里有数，我不是你妈么，我就不能问了么。”老妈不爱听了。 “谈起这个我的话可就多了，从小到大你们去过一次家长会么？” 老妈有点心虚，继续低头卷铜线，“这不是忙么，这不是信任你么。” 这话把姜陌整不会了，他决定以后有机会去验一验dna。分明就是懒，连借口都找得这么敷衍，真的是亲妈么？ 老爸不忍心自己媳妇受儿子欺负，赶紧转移话题，“按你说的法子，昨天我和你妈还真的找到一家，是电磨厂，黄了五六年了，院子里的草都一米高了。今晚请看门的老于头喝酒，再具体唠一唠，应该问题不大。” 姜陌想了想，脑海里没什么印象，“用我出席么，一个未来大学生陪酒的话显得更隆重一些，我怕你们俩牌面不够啊。”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