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尘羁大力地挣扎着,大喊:“爹!您放我出去!我们不能让卿卿一个人,她父兄皆不在,她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那狡猾狡诈的文武百官,我们要为阿鹤讨回公道!”
“就凭你?”裴竹轻气得不轻,“小郡主那里,我和老宋自然会去,你休要胡闹!
江闻鹤乃是青州江先生,如此决然而死,你们关系那么好,但凡告诉你们,昭玥王府、宋家、裴家,帮忙就好,为什么不这么做?
那一定就是,要对付的人定然是权势滔天的人!你去,你和阿语能做什么!蜉蝣安能撼树!”
“我当然知道。”裴尘羁伸出手臂擦了擦泪,眼中没有一丝怯意,“可那又何惧!南柯戏楼暮思当时不过是一介戏子,不也是朝生暮死的蜉蝣,可是他做到了,他报了仇,蜉蝣撼树又如何,至少我们拼命努力了!
我裴尘羁这么多年来,偷生怕死,遇到事情永远都是躲到阿语身后,可是这一次,我绝对不会丢下卿卿一人!
你放我出去!”
裴尘羁拿出王侯将相放在自己脖子上,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
“如果,你不放我出去,我就随阿鹤大义赴死!”
“你!”裴竹轻指着他的手颤抖,像是气急了,低着头肩膀颤抖。
管家赶紧上前安抚:“公子,你就不要气老爷了!”
实则谁都没瞧见,裴竹轻低下头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不愧是他裴竹轻的儿子,有志气!
哈哈哈哈哈!
他抬起头,还是那般决然的模样:“你要死就下手,你死了,你的卿卿和阿语,就多失去一个,往后今日,就多上个坟!来人,将这逆子给我关进去,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
“老裴!你何时这般懦弱了?世间出现不公,你要儿子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挚友逝去,躲在背后不出现吗?”裴尘羁气急了,大吼。
裴竹轻将房门从外面用锁锁上,无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这闯鹤羽台,讨回公道一事,怎能是他们这些小孩子做得了的?
朝堂波橘云诡,何其复杂,稍有不慎就会永坠地狱,还得是他们这些老东西出山啊。
这边宋府,宋语晚同样,被锁在房间。
“爹,是您从小教我的,做人要不忘本心,今日有不公,您却让女儿躲在这里,什么都不管,让卿卿一人面对吗?”
宋远青叹了一口气,眉头紧蹙:“前路凶险,万千吃人不眨眼的猛兽虎视眈眈,岂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能左右的?
你不必担忧,我和老裴今日就算是搭上这身老骨头,也绝对不会让她在昭玥王等人回来之前,被动分毫,你且安心呆在这里!”
不等宋语晚再说什么,他转身离开。
宋语晚气得拍了一把门,四处寻找出口。
就当裴尘羁和宋语晚心急如焚之时,门外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大门打开,光亮射进来,两个打扮端庄的女子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