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柔软的像海。
人在情欲的海洋里上下沉浮。
一番风暴之后,红发女郎借着酒意陷入了饱足的睡眠;斯维因裹着黑色的睡袍坐起了身子,为自己倒了半杯酒,坐在床沿边,小口小口的喝着。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但不能否认的是,浪漫这个词汇,拆开来看才是真理。
她浪一点,他慢一点。
就浪漫了。
寻常男女无法碰触的火焰,就在这种浪漫的时刻,熊熊燃烧,焚毁了男人的理智,女人的矜持,令二者化身成海底潜泳的鱼群,彻底的与海水交融在一起。
“恕我打扰,主人,冥渊的主人可不会那么脆弱的被击垮——”
费德提克干涩的声音回荡在斯维因的耳边:“如果我是您的话,我会把那个人的威胁听在耳里。”
“你对这个‘冥渊’很熟悉吗?”斯维因问道。
“我熟悉一切来自死者国度的物事,主人。”
费德提克的言语显得格外的骄傲,但是语气又十分的谦卑。
这个恐怖的造物,指着时间长河许下了重誓,效忠于斯维因——但他分明又是莫德凯撒赠予他的礼物。
“你为什么会效忠于我??”
斯维因站起了身子,华贵的黑色睡袍仿佛国王的大氅,流泻在地。
“我是冥魂大人的卒子,却被他发现,我曾与苍白玫瑰女士有过几次短暂的合作…”
费德提克沙哑的声音当中,充满了悔不当初的苦涩。
“这本来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但不寻常的是,冥魂大人摆脱了桎梏,重新降临了生者的世界——”
“所以,你‘微不足道’的背叛就被他的分身看在了眼里,是吗?”
斯维因的脸上挂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讥嘲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光风霁月,一片坦然。
“那他把你丢给了我,是在暗示我,你迟早也会背叛我吗?”
“恕我直言,主人——你短暂的寿命在时间长河里只是一朵浪花。”
费德提克道:“用一朵浪花的时间,去平息冥魂大人永恒的怒火——我认为这是一笔合算的交易。”
稻草人与乌鸦的化身,源生自人们恐惧之中的造物,毫无烟火气的炫耀着他长生种的身份。
杯中的美酒终于被饮尽,进入了贤者模式的斯维因扬了扬手,示意它退下。月光重新笼罩这个房间,乌鸦盘踞在锃光发亮地船舷上,喑哑低鸣。
船首处,被加里奥的反击打烂的窟窿,像是一张黝黑的大口,俯瞰着浮空船下方,寂静的哀伤之门。
…
随后几天,德玛西亚的洁白巨神兵,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诺克萨斯新到的援军,也沉默着,一炮不发。两边的士兵,就像围猎的狮群,来回在猎物的身周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咆哮,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们在等待雄狮。
而雄狮在等待什么,谁也不知道。
“听说,杜克卡奥将军在朝堂上称呼你女婿了——你在这里胡天胡地,真的不怕你传说中的爱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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