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顺安一行朝着赣州的宁城行去,宁城也是宁王府衙所在,作为赣州的土皇帝,这税银征收也是宁王唯一和朝廷的联系了。
“残影,一会到了宁城,你我分头行动,你作为本次税银案的钦差大臣,去见见宁王殿下,而我先去提审下船工。”
“这是为何?以摄政王亲的身份查案不是更方便吗?宁王毕竟是亲王,未必会配合我。”
“我是担心宁王知道摄政王亲自来查此案,会有所警觉,有些线索反而会被掩盖,更重要的是,宁王若没有参与,那他对朝廷必然会心生误会。”
残影有些惊讶的看向宋顺安,“王爷是认为宁王与此案有关?”
“此事和宁王有没有关系,要查过才知道,只是此刻朝廷还需稳定,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宋顺安心中想的是如果宁王知道是摄政王亲自来查案,那多半朝廷就是针对他了,所以在没有确认之前,宋顺安想尽量避免这样的麻烦产生。
说完一勒马缰,陡然加速,众人朝着宁城奔去。
到了宁城,宋顺安便和残影分头行动,宋顺安带领一队人马直接来到了赣州府衙。
出示钦差大人的令牌后,赣州府尹亲自出来迎接,“下官不知是钦差大人驾临,有失远迎,望上差恕罪!”
宋顺安点点头说道:“在下并非钦差,只是钦差大人的幕僚,奉大人之命前来提审税银案的人证。”
赣州府尹丁贵仁听到这里,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原来是幕僚啊,也就是没有官身喽,你要提审人证有些不合规矩啊!”
宋顺安给他说的愣住了,虽然幕僚是没有官身,但也是奉钦差旨意办事,可府尹却怎么说不合规矩?
“府尹大人,我这可是有钦差大人的令牌,如钦差亲至,只是提审下证人,有何不合规矩啊?”
府尹冷笑了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钦差幕僚,要是歹人盗取钦差的令牌,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宋顺安刚准备辩驳,却被身边的亲卫轻轻拉了一下。
亲卫凑到宋顺安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宋顺安眼睛睁大,难道真是这样?
于是从怀中摸出了两锭金饼,悄悄递给府尹,“还请大人通融一下,稍后亲差大人必会亲至,府尹到时候一问便知在下的身份。”
府尹面露犹豫之色,有些想接但又不敢接的样子,宋顺安立刻补了一句:“大人,这是在下一点心意,钦差大人绝不会知道。”
府尹听到这里不露声色的将金饼藏入袖中,这才和颜悦色的说道:“既然钦差大人一会便来,那本府自然信的过你的身份,那随我先入府衙,我让人立刻传唤证人。”
宋顺安跟着丁贵仁走了进去,脸上的表情却逐渐转冷,看来这大楚官场是要整肃一番了,新政颁布了那么久,居然还有这样胆大妄为的官员。
丁贵仁让师爷和捕头配合宋顺安查案,而他独自去后堂处理公务去了,宋顺安纳闷,这去后堂处理什么公务,分明就是懒政。
他心想,以后再慢慢处置你,此刻还是查案要紧,于是让捕快将当日押运船只的船工和官差一一带来问话。
首先带上来的是船工头目,宋顺安看此人一身古铜色的皮肤,颧骨微微凸起,双手粗壮有力,一看就是长期在船上讨生活的人。
“你就是押送税银船的船工头领?叫什么名字?”
那人一副老实巴交的回答:“小人名叫阮大,正是押送税银船的船工头领。”
“将当日税银遗失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详细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