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类国为夺回自己的家园,也付出了重大牺牲。王子吐璺手下的蒲类国兵和牧民,亡一百二十七人,重伤十一人!
……
阴历三月初,也就是别部收服蒲类海后第三日饷午后,窦固才率领大军翻越白山,通过口门子峡谷,匆匆赶到蒲类城与别部汇合。
被堵在山巅整整二天二夜,当时暴风雪正急,山巅暴寒,在这令人恐怖的二天二夜里,汉军被冻亡一千三百余人,数千人被冻伤。等终于翻越白山走出北山口,惨绝人寰的疏榆谷大战早已经结束!
从口门子峡谷至蒲类城的路上,窦固和耿忠不时并马伫立在战场上,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战场废墟。天阴沉着,寒风劲吹,地上雪花飞杨,从口门子峡谷至蒲类城,到处都是一堆一堆的敌军尸体,无数寒鸦在抢食着人、马尸首,血腥大战的痕迹,一眼望不到头,直至地平线。
“惊天血战,惨绝人寰。壮哉,别部雄师!”
老将耿忠征战一生,如此力量悬殊却惊天大胜的战例,他也从没有经历过。遥望冰天雪地的疏榆谷雪原,窦固和众将心里的震撼,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众将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的。即便刘莱和孙喆等将校,功高气傲,心里难免还是酸酸的,但还是震惊莫名,难以相信。有诗为证:
孟孙征北陷白山,白登困龙何凄惶。
别师血战蒲类海,天下从此知班郎!
别部派出一支精干小队,前出数十里来迎接窦固大军。接近城西大营时,淳于蓟带领别部各位军候、波绍、霜刺国王、胡焰和别部、弩兵营全军将士,一起骑战马列队,以最高的军礼隆重迎接窦固大军!
“班司马何在?!”窦固和耿忠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竟然未见到班超,心里都格顿了一下。咋日在北山口上,迎候大军的别部斥侯和蒲类国兵已经禀报班超、淳于蓟与众将无恙。大营内别部中军大帐上空,一面大旗上一个斗大的“班”字,分明正在猎猎飘扬。
刘莱哼了一声,冷峻地道,“侍功傲上,终难成大器!”众将校、司马原本已经没人再想与这个小书佣过不去,这个曾经低贱的三辅农夫、兰台书佣已经用自己的战绩,震慑了众人。但是,班超不来迎接都尉,还是让刘莱等将感到恼怒。
渠耆见已惹起众怒,急忙喝问道,“快说啊,班司马到底怎么了?!”
淳于蓟禀报道,“禀报都尉,司马咋日晚为救士卒,以嘴吮毒,现仍在昏睡之中。不过,要不了一个时辰,司马就会醒来!”
“啊,以嘴拭毒?!”窦固、耿忠和众将闻言,大惊失色,唏嘘出声。
“啪!啪!”淳于蓟却被渠耆劈头盖脸抽了二马鞭子,“汝等身为裨将,竟然让主将以身拭毒,要尔等何用,啊?!”骂毕,跟在淳于蓟身旁的胡焰、蒙榆也各被抽了一鞭。举鞭欲再打,被耿忠喝住。
淳于蓟面色冷峻,根本不理会渠耆的施暴与众将校的不满,他在马上抱拳向窦固、耿忠行马上军礼,然后庄重禀报道:
“禀报大汉奉车都尉窦将军、骑都尉耿将军,班司马将别部袭占伊吾庐,仅伤亡数十人,亡九人。激战疏榆谷,几乎全军带伤,亡五百八十人,重伤四百零五人,且多数生命垂危。弩兵营伤亡五百余人,亡三百五十九人。蒲类国兵亡二十七人,重伤十一人。单于已丧胆远遁燕然山,别部与弩兵营仍能再战,请将军检阅!”
窦固用痛惜的声音道,“太华山三百五十老卒,犹剩几何?”
淳于蓟依然面无表情,冷声道,“回禀都尉,太华山三百五十老卒,二十三卒返归侍中庐权鱼麾下。其余众卒,大战后剩一百零一卒。精锐犹在,别部魂魄犹在,仍堪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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