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黄沾道,“校尉,敌粮秣尽在城北大营,伊吾庐乃是白山大战关键。如先取疏榆谷,便如自进瓮中,因白山阻隔,与河西不能相呼应,如呼衍部与左鹿蠡王部夹击,疏榆谷对吾军而言便是绝地。退一万步说,即便两部意气不合不会夹击,倘若呼衍部死守伊吾庐城与城北大营,再据南山口阻吾军返山南,吾军难道欲与其长相对峙否?”
刘莱接着断然道,“如先取疏榆谷,呼衍部或会向西退入车师前国,会随时再犯伊吾与疏榆谷。白山与河西关山重重,又有沙海阻隔,必须先夺伊吾,以为长久之计!”
见渠耆并未信服,从事郭恂也道,“长史与刘校尉所言正是,班司马进入西域月余,定下隐秘取伊吾庐、夺疏榆谷之计,要害之处便是要南北夹击,击破呼衍部,从而一战而灭其主力,进而为吾军据伊吾、军屯田、图西域,打下根基!只要据有伊吾,吾军便在西域有了立稚之地,棋便活了。向北向西,自由自在,主动权便在吾军手中!”
窦固看了一眼这个郭从事,赞许地点了点头,才对渠耆道,“今日吾军小胜,大战才刚刚开始。如调不出呼衍王,接下来便是苦战,胜负难测,因此吾全军不能有丝毫松懈。今日夜,呼衍王必倾营东来,汝与曹钱二人需记住,夜晚二更后,便掩护抛车营悄然撤回大营,不得有误!”
众将与幕僚的话,渠耆已经听明白了,他不敢再争,便道,“末将遵令!”
窦固忽又道,“越骑校尉赵统听令!”
赵统道,“末将在!”
窦固道,“后日夜间,别部将袭取伊吾庐城。令越骑营明日天黑之前出发,或从山根边缘,或顺着沙漠边缘,务之前,绕道隐秘至伊吾庐城北大营外密林中。后日夜,如匈奴人夜晚欲夺回伊吾庐城,汝可相机夺取城北大营,并接替别部守城。伊吾庐与城北大营,为呼衍部在山南之支撑点、粮秣所在,务要做到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赵统道,“末将遵令……禀报都尉,吾守城同时,如城北大营不能坚持,此营屯有粮秣,是否可以烧掉?!”
窦固皱眉不语,耿忠道,“如果能坚守城北大营,当然是好事。但需以坚守城池,断呼衍氏退路为主,不得有误。只要伊吾庐与疏榆谷尽归汉军,即便城北大营夺而复失,南山口与城北大营便成孤军,彼穷途末路,必为吾破之!”
“末将遵令!”
当天晚上,波绍的斥侯兵们不断地将情报汇集到中军。原来,呼衍图败逃回城北大营后,呼衍王果然大怒,勒令伊吾周边的各匈奴呼衍部各部族,凡能张弓男子,均连夜携马、械至城北大营随军征战。南呼衍部果然是剽悍部族,同仇敌忾,各部族多已举族移至伊吾周边,况且匈奴人本就亦军亦民,因此仅仅到了四更天,便已聚集起万五千余骑,并迅速编入各部。
夜里五更多天,呼衍王留下五千人守城北大营,自己亲自率领二万余大军,从城北大营启程,气势汹汹地向南山口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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