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七泫然欲泣,许义只道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她不高兴,连忙道歉:“小姐别哭啊,是不是许义今日不该来的?”
“许义哥又胡思乱想,我是高兴哭了!”苏七拉住他解释,又转移话题道,“许久不见你,胡子都长出来了!”
“是呀!”春秀一见苏七哭,连带着眼眶也跟着红了,“许义哥肯定吃了很多苦吧,都黑了!”
“不苦不苦!”许义傻笑着低头,掩饰着自己那也红了的眼眶。
“小义回来了呀!”不知何时,许良突然出现。
许义闻声看去,笑着回应:“嗯,爹,我回来了!”
苏七和春秀相视一眼,自觉的不去打扰父子相聚,只邀约许义晚些去飨食宴庆祝后,就返回了霞晖院。
“路上累了吧!”接过儿子肩上的包袱,许良关切道。
许义摇摇头:“爹,儿不累。”
“嗯!”许良轻轻点点头,拍了拍许义的肩,“好儿子,长大了!”这一拍却是又弄疼了他的旧伤。
许良一愣,担忧道:“伤还没有好全吗?”
“早好全了,只是留下点儿后遗症,无碍的!”许义轻轻揉了揉伤处。
“那就好!”许良扯起嘴角,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眼眸中似是有很多顾忌般,也只晃神了几秒,就同许义一道进了府门。
入夜,苏七在飨食宴安排了一桌酒宴,来为许义接风洗尘,本是三人相聚,没成想她的老爹苏贾竟带着她娘胡曼和管家许良,也一起来凑热闹了。
小小的桌间,瞬间坐满了人。
席间,苏贾放下自己的身份,同许良称兄道弟着:“算起来,你许良在我苏府也是十几年的老人了,今日我这一杯敬你!”
许良诚惶诚恐地碰了一杯,感激道:“幸得老爷赏识,下人才有如今成就,理应我来敬老爷一杯!”
两个男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恭维着,看得苏七在一旁白眼翻上天,这群老头真是没眼力见,非要插足年轻人之间的聚会。
许义倒是很开心,给两个老头不停倒酒,馋得苏七直咽口水,自己点的上好果酒还没喝上,就被苏老东西和许老伯给霍霍完了。
“哦,对了,前些日子让你寻的上等布料你给挑好了吗?”喝得兴高的苏贾提了一嘴,如今好友在边陲打了胜仗是喜事,就是苦了久在府中等待的青璃王妃,必得送些好物好好安抚一番。
“老爷容许良再准备些时日,最近世道才安稳了些,有些地方运得慢了些!”许良喝了一口酒掩下眸底的紧张,讪笑道。
苏贾并未察觉异样,点了点头:“无碍,可也得抓紧时间了!”
“是!”许良主动倒酒,恭敬回应。
这时一旁的胡曼看不下眼了:“我说老爷,既然是家宴,就少提这些生意上的事,人许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而且替咱们管了这十几年的家,你还不放心?”
苏贾呵呵一笑:“夫人说得是!吃,快吃,这些菜都快凉了!”
于是饭桌上又回归了其乐融融的和谐场面,一场接风洗尘宴在苏贾他们的插入下变成了中规中矩的家宴。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三天已过。
远赴青州的段世子返回中都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经此一行,这个在世人眼中的纨绔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冕月新晋的大功臣。
街边,不少慕名而来的百姓们站在城门旁的大街边翘首以盼,镇南王段毅及其爱妻萧慧王妃,一早就乘着马车到城门口候着。
午时,太阳燥热,城门外平坦的黄土大道尽头,徐徐出现几个黑点,再离得近些时,段府前去蹲守的下人才辨出是自家世子爷返回的队伍。
“老爷夫人,世子爷回来了!”
“我儿回来了?”马车的帘子被猛地掀开,内里探出萧慧的头来,只须臾,她便在丫鬟的搀扶下,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快,快去迎接他们去!”
段毅亦是满面红光地和着娘子一道往城门外赶,那缓缓靠近的身影,让夫妇俩很激动。
中都城口的动静,段墨九他们远远地便瞧见了,亦是难以按捺心中的喜悦,催促着身下的马儿步子迈快些。
“闻钦,我们回家了!”段墨九扭头唤道。
城门口的热闹,刘闻钦亦是尽收眼底,一种游子归乡的情绪在心底燃起,不觉也是十分激动地点点头。
“果然是中都城,连城门都如此之大,当真热闹!”旁侧随行的舒尔玛逡巡着高高的城墙和城门,禁不住感叹道。
后又故意瞥了眼刘闻钦,调侃了一句:“若是咱俩的婚礼举行了,你们说会不会更热闹呀?”
刘闻钦神色一怔:“会吧……”
段墨九放缓马匹,故意将两人隔开,悠然道:“舒尔玛小姐想要热闹?抱歉,咱冕月国可不像你们丽国,规矩可多着呢,是万不可任意妄为的,别忘了,这里是中都……而不是落马城!”
“嘁!”舒尔玛冷哼一声,甩着缰绳远离讨厌的段墨九。
不时,队伍就抵达了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