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呀!”老敖面上镇定,实则内心波澜掀起,于是也顺着李昭的话,又拔出刀来,拽紧缰绳将马儿急急调了一个头,大喊道,“那就让督誉王爷好好看看,我老敖是如何杀敌的!”
说罢,示意麾下的战士们跟上,可这时李昭却抬手阻止了身后的一众人,悠然盯着心虚的老敖:“听闻敖军尉谈和有一手,敌人仅几十人,若大动干戈,未免显得我冕月仗势欺人。”
老敖不甘地停下马儿,不情愿地将大刀放回鞘中,拱手一礼:“那老敖便听督誉王爷的指令,以和为主,彰显我大国风范!”
说罢,又摆起阵势同对面的人喊起话来,还是刚才那套措辞,对方只低声相互交谈了几句,为首的人回了句“多谢”后,约二十多人的队伍集体调转马头,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于是老敖在一众士兵的欢呼声中,又以礼劝退了来犯的南疆人,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老敖心中却荡漾不出一丝喜悦来,反而多出了几分忌惮。
“敖军尉不愧为我军能人,三言两语就能劝退敌人,我李昭实在佩服!”
“督誉王爷谬赞了,我老敖也仅是耍耍嘴皮子罢了,比不得您!”老敖悻然回应,佯做淡定地直视这李昭的脸。
后者则风轻云淡地轻笑出声,道了句“回去吧”,便朝来时的方向折返而去。
这时廖良也凑了过来,特别马屁地拍了一句:“敖军尉好手段,我廖某看了也是艳羡不已,以后有时间教教我呀!”
不知他是揶揄自己,还是真就表面上说说而已,老敖只勉强扯起一点微笑,目送着廖良离开。
转眼,夜深人静,军营一片宁静时,李昭的帐外走进了一人,正是此前老敖发现的假南疆人。
放下手中的兵书,李昭起身迎接来人,待扶起行跪礼的前者后,他从袖中拿出一枚玉牌递给来人道:“今夜辛苦你们了,替我转告段世子,我督誉王谢他秘援。”
“督誉王爷客气了!”那人冷声回应了一句,便拿着令牌转身离开了帐外,身影如同鬼魅般,几个辗转就消失于其间。
雨季还在继续,往后的日子似乎从大雨夜后就越发的平静了,南疆人真如老敖所说,再无来犯,至少在雨季期间没有。
就在临近雨季快结束的前几日,天光刚放晴没多久,许久日子没有任何动作的南疆人又像扰人的蚊子般来到了近北的区域开始打游击。
可这一次,以往自告奋勇的老敖却声称自己病了无法出战,李昭只好派廖良前去应战。
相隔百米远,南疆为首的将领便嚷嚷着让敖军尉出来受死,让廖良这种无名小辈赶紧让开。
面对任何难听的辱骂,廖良安稳居于马上不为所动,直接下令进攻驱逐,小小一波的南疆士兵,见到此阵仗,别说是应战了,连此刻的撤退都嫌太慢。
第一次廖良按照李昭的命令,没有穷追不舍,只将南疆人驱逐出线便打道回府。
过了几日,不甘心的南疆人又来犯疆土,这次主将终于换上了老敖,不过他的身旁有廖良盯着。
两军碰面间,廖良间接冲老敖点拨了几句:“敖军尉,这次可不能让敌人轻视了我们,上一次南蛮子可是说要你项上狗头呢,这口气不出,你甘愿吗?”
“廖老弟,我老敖什么时候容他人欺辱过我?”老敖强颜欢笑,心道自己已然暴露,再露出把柄让他们抓住,就不好了。
队伍不疾不徐间,终于与扰边的南疆人碰面了。
为首的人一看到老敖的瞬间眼都亮了,像见了亲人般,按照以往惯例,还是那不堪入耳的话一阵招呼,又不主动出击。
老敖余光瞥向廖良,索性也不拿出那套谈和的法子,直接主动提刀就上。
本还期待着老敖谈和的南疆人见到这气势汹汹的阵仗,瞬间乱了阵脚,为首的将领更是惊呼:“敖匹夫,你这是做什么?!”
来不及跑的几个南疆步兵,纷纷被冕月追上来的骑兵斩杀了数名,南疆将领面露惊惧,也是气得不轻,立刻折回身来想要拼战。
回应他的是老敖充满戾气的大刀,这一刀下来,差点把他压下马去,只能堪堪抵了回去,调转马头避开。
“老敖,你疯了?!”
老敖眼一沉,没有回应,骑着马又匆匆朝那南疆将领而去,几个回合下来,南疆将领不敌老敖的强悍,被一刀砍倒下马。
眼见自家将领被擒,其余残兵纷纷似丧家犬般夹尾狂逃。
“敖军尉好生威风呐!”
随在身后的廖良眼疾手快地一刀拦下老敖落向南疆将领的刀,这声夸赞夹杂着惊讶和后怕。
“既然能生擒敌方将领,带回去严审一番,才是上佳的选择,敖军尉莫要杀红眼了,忘记了都誉王爷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