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有的权力者而言,“年龄”都是非常重要的一项尊荣指标。年轻人讲求实力,年长者讲究辈份,实力与辈份兼而有之,才能打造稳固的权力系统。
所以,不管是碧若江,还是被称为道门传奇的梁蕴,如果现在就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位坐上这个天道掌门之位,毫无悬念地,天道门百分百将会像六十年前一般被整个修行界引为笑谈。
前车之鉴是如此刻骨铭心,于是把山门声誉看得比自己生命只低了那么一丁点的王二,也就自然是纠结万分。
祖训不可违。
虽然王二对此不屑一顾,但如果真要强行违背祖训、让梁蕴在未继承掌门之位前偷瞧龙文,只怕弄巧成拙之下,反倒要使整个天道门的信仰瞬间轰塌。
而这损害的,就不仅仅是天道门的声誉了。
若真是到了那时候,王二用屁股想都能想到,那些每日闲得蛋疼的老怪物们肯定又要从暗地里跳将出来,把他们这些大逆不道之徒一顿乱刀剁成肉酱……况且,退一万步来讲,恐怕就是连他这个好脾气的师弟,也不会赞同他的肆意妄为吧?!
“唉。”王二暗自叹气,“谁让道门招收的……竟都是些死心眼的人呢。”
“那个……”眼见场间三人一个个表情严肃的好似便秘良久,碧若江觉得有必要说点话出来,提醒别人她这个“外人”的存在。她从进屋以来,就一直没机会插嘴,只怕连屋里碗筷弄出来的声响都要比她多出不少了,“弟子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们不避开我……来讨论这些问题呢?”
关于这个旁听生的特权,碧若江一时搞不清楚究竟是因何得来的,明明他们三人的这番交谈,完全没有必要让她在场啊。
虽说在入门典礼上,梁蕴就已经向所有人说过她将会拜入掌门名下,王二也坚持让她以师伯称呼,可目前的她,却是连个正式的拜师礼都还没进行的半个道门弟子呢。
咯啦、咯啦。
一桌子的素菜早已凉得透彻,王老爷子的筷头还在面前的盘子里不断地扒拉来、扒拉去,听闻碧若江的问话,一脸疑惑地抬起头:“你不是今天的主角嘛?避开你……我们还有啥可谈的?”
“额。”长期处于无意识的打酱油状态,碧若江可是一点都没瞧出她有哪里像是这场饭间谈话的主角了。
“丫头。”眼见碧若江瞪着一双铜铃大眼,一副哑口无言的样子,想来是完全搞不懂自身抛出的“主角”论了,王二皱眉思索了片刻,继而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人最恨什么?”
“欸?为什么会突然间说起这种情感话题?难道猥琐大叔因为午睡初醒后第一眼就见到了自己这种青春洋溢的小姑娘……所以,也要蠢蠢欲动的缅怀下青春吗?”从未领教过王二逻辑理论的碧若江,在心底一阵儿犯嘀咕,“而且,这位大叔,我们才刚见面不久好吧,别说的我像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哪里会知道你最恨什么?不过,我知道……你肯定很不擅长转移话题。”
腹诽归腹诽,老人家这厢天马行空,碧若江还是只好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弟子不知,还请师伯明示。”
“猜一下能死啊?!”王二翻了下白眼,要是他那个笨蛋徒弟在就好了,这会儿功夫怎么说也能毫不负责的猜上七八条绝不靠谱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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