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吧。现在心上总是牵着挂着,有时难受的紧,有时又觉得甜丝丝的。仲德,我从未经历这些,自小到大基本上都是生活在军营里,逢年过节才回魏府呆几天。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这段日子却是越发地恋家了,就连嫂子都说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怕是府上突然多了个人的缘故吧!”张副官的话语有些调侃的意味。
魏君澈但笑不语,不过这番话却是上了心头。
张副官将他送回魏府时已是晚上了。魏府门禁森严,天一黑便关了大门,各房吃过晚饭便不再出门了。魏君澈常年在军营里,偶尔回到府上住几晚也都只住在书房。张副官搀扶着他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他却怎么都不愿意。张副官自然知道与醉酒的人本就毫无道理可讲,于是便扶着他在院里耗了大半个时辰。
已入深秋,晚间的凉意透彻心骨。魏君澈酒醒大半,只觉得冷飕飕的浑身发冷,嘴里吐出一团团薄雾状的热气。张副官只穿了一件单衣,此时已经冻得上下牙打颤。“要回军营吗?”
魏君澈忽然抬头朝北面别院的方向看去,片刻后,轻微地摇了摇头,“不了,去书房吧!”
张副官扶着魏君澈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才走了几步,魏君澈忽然不走了,杵在原地发愣。张副官只得停住脚步,转过头问道:“督军,您不回书房了?”
魏君澈一手拄着扶梯把手,一手扶着额际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仲德,你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张副官松了手,却始终不放心,“你一个人真的没事?”
魏君澈摇了摇头竟笑了,“仲德,你走吧,我没事。”
张副官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他颇有酒量,那些酒还不至于让他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这酒不醉人人自醉,任你如何心如钢铁最后也会绕指成柔。
晚间的凉风丝丝的吹拂在面颊上,混沌的大脑瞬间竟有些清明了。
魏君澈鬼使神差地往书房的反方向走去,等自己醒悟过来的时候已是在北苑小楼了。
这些日子晨曦晚间早早地就收了书,让桃子和灵犀打理妥当便安歇了。这晚许是书念得有些晚了,收了书却是怎地都睡不着了,于是便披上外衣窝在贵妃椅上了拿出白天未看完的书读了起来。
魏君澈的突然而至,她着实吓了一跳。自打那婚礼那日闹那么一场天大的笑话已好多日再没见过他。她人还住在北苑小楼,有灵犀和桃子侍候的,偶尔戎惠也会过来看看她,不过却止口不提他,大抵是顾忌她的感受吧。这一切看上去与之前倒没什么不一样,只是她在魏府的地位与身份却已不同从前。之前府上的人只当她与魏君澈有些关系,而今却已是名正言顺的二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