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君澈只觉得莫名其妙,早前问过她的意见,明明是她愿意的才会有这场婚礼,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
晨曦下了决心,她知道若是错过了今日,这个僵局将永远都打不开,她转过身正对着场内的所有人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是北地少帅萧霁北的即将过门的妻子,在送亲的路上是被魏君澈劫持过来的,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又怎么可以再嫁,所以魏君澈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生是萧霁北的人死是萧霁北的鬼,与你魏君澈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绝情的话听在魏君澈的耳里简直犹如一把锋利刀正在一片片地割着他的心。劫持她的事其实不关乎西部和北地的军事,只是他个人的事罢了,所以除了他的心腹何副官没人知道,就连嫂子对晨曦的真实身份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她是江南人氏,一直都以为是他在行军路上遇上的,然后强抢回来的呢。所以这事他始终没人大哥知道,对外也封锁消息,只想着等他们成了亲一切尘埃落地,那时不管是大哥还是西部的众将领也拿他没办法,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准江晨曦竟然会自己泄露身份。
晨曦这番话无疑是晴天霹雳砸在每个人的头上,厅堂里的人瞬间骚动了起来,都低着头暗暗地窃窃私语。戎惠也是倍感吃惊,一脸迟疑地看向魏君澈问道:“老三,她说的是真的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君澈没有回答戎惠,只是瞪着晨曦问道:“你就这么想逃离我身边?”
事已至此晨曦已经无所畏惧了,“我只是想回到属于我的地方而已。”
“什么叫属于你的地方?江南的司令府还是萧霁北的怀里?”提到萧霁北魏君澈的火气便犹如奔腾的岩浆一发不可收拾越发的强烈。他一把拉住晨曦的手腕将她扯近,“今天就让我明白的告诉你,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萧霁北那边我早就派人通知了,他没有任何表示,他若真的在乎你,你今天还会站在这里吗?”
其实这些晨曦心里早已知晓,她与萧霁北纯属利益联姻,本就没有感情,何谈在乎与否。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魏君澈居然把她的贞洁当成战利品一样在萧霁北面前炫耀。她虽不知她与萧霁北之间到底有何不共戴天的仇恨,只是军阀之间的各种争斗无所谓谁对谁错。但她毕竟只是一介女流何其无辜,他凭什么理所当然地把她的尊严摔在地上踩。
晨曦只觉得无地自容,那样不堪的事情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被彻底掀开,就像是将皮肤从身上撕开似的疼痛。“魏君澈,今天当着众人面我也明白地告诉你,即使萧霁北嫌弃我不要我,我也不会委身于你,是你把我毁了的。”
“那可由不得你了。”魏君澈将她打横抱起,一脸谈笑风生地对众人说:“婚礼举行完毕,接下来就是入洞房了,那就有劳嫂子招待诸位!”
说完,魏君澈便迈着流星大步抱着怀中不安分的晨曦往北苑小楼走去。戎惠对魏君澈的脾气是了若指掌,晨曦面上看似温婉,脾气却是倔强的。这样折腾下去若不阻止,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呢。戎惠吩咐何副官招待安抚宾客,自己带着几个下人急冲冲地赶往北苑小楼。
魏君澈一脚踢开房门,在灵犀震惊不解的目光下将晨曦摔在床上,之后扯了扯紧绷着的领口,瞪着手足无措的灵犀冷冷地说道:“出去!”
那不怒而威的气势让灵犀一阵心颤,浑身都跟着抖擞。不过饶是再害怕,灵犀也晓得舍身救主,“你想对小姐做什么?”
魏君澈将军装脱下,顺手放在椅背上,解开衬衫领口上的两枚就扣,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发抖却硬要装作一副无所谓模样的灵犀,又说了一句,“今儿是我和你们家小姐的洞房花烛夜,你要在这里看着吗?”
灵犀这些日子已经被桃子洗脑了,早就忘记了晨曦与萧霁北还有婚约,只觉得魏君澈与晨曦两人放在一起越看越顺眼,尽管这位督军大人对每个人都是冷冰冰的,不过对她们家小姐确实好得出奇。就算小姐不给他好脸色,有时还会生气不理他,他却也不生气,反而说些笑话逗小姐开心。自打小姐十五岁开始上门来求亲的人说不上络绎不绝却也是多得数不清,却没有一个人能配得上小姐的。在灵犀看来,这位督军大人与小姐站在一起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不过眼前这形势却让她有些迷糊了,灵犀看向晨曦喃喃地问道:“小姐,你这是……”
晨曦也顾不上许多了,从床上爬起,像是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向灵犀求救,“灵犀,你不要走,不要走……”
灵犀这下慌了,扑到晨曦的身上,问道:“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晨曦来不及解释,也根本无从解释,只是死死地拉住灵犀,一双眼睛恐惧的看着魏君澈。
魏君澈的眼神深邃的像一滩湖水深不见底,漆黑如墨的眼仁反射出淡而冰冷的光,眼睛半眯着,那道精光显得更尖锐更具有穿透力了。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晨曦忽地想起那个下午,她被他抢来就是在这个屋子里失去了清白,也失去一个女人追求幸福的资本。
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的像是戏台上的戏被一遍遍翻来覆去的重复着,让心上那道结了痂的伤口撕开,然后结痂,之后再撕开,那种周而复始的疼痛一直折磨着她。
魏君澈冷哼了一声,硬生生地将灵犀从晨曦的身上扯了下来,然后像拎小鸡似的将灵犀丢到了门外。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将灵犀的呼喊隔到另一个世界。
屋内安静的犹如死水一般无波无痕,水下却是波涛暗涌。晨曦揪着裙边紧紧地靠着床内侧的一个角落。随着魏君澈慢条斯理走向她的步伐,身体像筛子似的抖得不停。
魏君澈走过去,将晨曦从床内扯过按在床上,对准那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眼眸,声音像是从远方飘过来似的没有重量感,却冰冷的犹如寒潭中的铁锁冰冷而阴森,“这些日子我敬你怜你,什么都随着你,今天本打算给你个名分,你不稀罕也就罢了却偏要作践自己。好,你要跟着萧霁北我偏不如你所愿,我就是要你做我的姨太太。这府上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今儿咱们就把它坐实了。你那份不安分的心最好趁早给我死了,否则我有的是办法对付江南对付萧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