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与现实总是背道而驰。宜家还来不及为自己的梦想而行动,就被人抓了。
怎么回事?被人架着从房内出来的宜家一脸懵逼。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端端的在房里坐着就被人架出来了,而且这儿还围着好多人。
事情,很快就知道了。
宜家被两个差役架到人群围成的圈内放了下来,她的旁边除了沈醉生和玉枝,还有一个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男人很明显已经死了。他的脸色发紫,嘴唇乌黑,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她的视线从地上的男人身上掠过,扫向周围人的脸,他们的嘴巴全都在动着,全都在说话,但她听不见,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让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
她扯了扯玉枝的衣袖问:“怎么回事啊?”
玉枝向旁边避了一下,看了沈醉生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又看了看宜家,蹲下身子找了根小木棍在地上比划:‘厨房的饭菜吃死了人。’
“什么饭菜?”她向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她,联系起自己突然被人从房里架出来的经历,她说,“难道是我做的菜?”
玉枝点了点头。
宜家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了这个说法,“这不可能。我做的饭菜自己也试吃过的,要是能吃死人,我现在怎么可能还好好的,一点事儿也没有?”
“尸体就在旁边,你害死了我丈夫还想抵赖。”
玉枝闻言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宜家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见角落里一个女人被其他人拦着哭的涕泪横流,张牙舞爪的想往前扑。
“大人,如您所见。此女患有耳疾,听不见声音,目前正待在医馆等待治疗。至于死者的死因,我想等仵作检验完,大家应该会有所判断。”沈醉生突然开口说。
陈县令点了点头,“沈大夫,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如果这次的事情是误会,那么万事大吉。如果最后证实是谋杀,那么就休怪我不给你情面了。”
沈醉生点头称是。
说话间不过一会儿时间,就见差役带着一位背着箱子的中年男人绕过人群走了进来。
“见过大人。”中年男人到场后当先对陈县令行了个礼,见陈县令没有怪罪自己来的太迟之后,才放下箱子开始验尸。
尸体原本是躺在厨房的地上的。为了方便寻找线索,差役在检查厨房的时候便顺便将尸体搬了出来。此刻,尸体已经有些僵硬了。
中年男人也就是仵作在尸体上检查了片刻便收了手,他行了个礼说:“启禀大人,虽然从表面上看,此人死于窒息,但实际上此人是中毒而亡的。”
陈县令闻言正色道:“哦?你详细说说。”
“是,大人。众所周知,面色发紫或苍白是窒息而死的人必备的特征。这位死者虽然从表面上看面色发紫,但他的唇色以及指甲却是发黑的,而且属下从他的嘴中发现了毒素。”
仵作说着从箱子里拿出根银针探入死者的嘴巴,就见白亮亮的银针伸入死者的嘴巴不过一瞬,再拿出来时,已经有一部分变成了浓黑的色泽。
围观众人顿时一阵哗然,宜家面色猛然一变。
这怎么可能?明明没毒的。宜家不由将视线移向银针的主人,怀疑他动了什么手脚。
“这是属下刚刚用的银针。您请看。”仵作说着欲上前将银针递给陈县令,被陈县令制止了。
“沈大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陈县令责问沈醉生。
沈醉生摇了摇头,“大人,我想请问这位仵作从业仵作多长时间了?他之前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但陈县令还是示意仵作回答了。仵作说:“沈大夫,我之前是读书人。因为多年科考未中,刚巧岳父是做这行的,所以后来我就继承了这个衣钵。目前刚从业半年。”
“半年也不算短了。为何我看你检查的手法仍旧那么生疏?而且……”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尸检结果总要检查后才会知道。为何你刚才没有检查死者是否中毒,就知道他中了毒?而且一言就中?难道就凭那嘴唇和指甲的颜色?据我所知,窒息而死之人,嘴唇和指甲发黑和其面部发紫一样乃是正常反应。”
“这……”仵作被沈醉生问的面色难看,结结巴巴的说不话来。
“除非,你是预谋而来。”沈醉生抛出最后一击。
这一击砸的仵作立即辩解:“你胡说。我陈泰河在这祁县也是出了名的正直,再说我在这行做了这么久,熟能生巧,是不是中毒一看就知道,根本不用细验。”
“呵呵,既然如此,大人,我请求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一试。”沈醉生说着转头看向陈县令,对他作揖。周围众人也纷纷看着陈县令,想看他是何反应。只有宜家一脸懵懂,完全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于理不合。沈大夫,这件案子发生在你们医馆,从这点上来说,你们医馆里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剩下的话陈县令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众人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