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提起高度的警惕时,忽然听到林中发出如雷的巨响,震天撼地,林中野兽飞鸟纷纷逃蹿。
“不好……扯”
只见巨大的石块从山顶上滚下来,密密麻麻。云殊不得不让所有人先放弃一车车珍珠,躲避石块。
潜伏的那股伙人见状,设下的陷阱没能困住沈云殊。从上头亮出,巨大手中散发寒芒的刀剑,大声吆喝,“杀了沈云殊,赏千两”
金钱驱使之下,必有勇夫。杀手与土匪的勾结,蜂拥涌向沈云殊。
“杀得一人者,一个人头一百两”,云殊同样以金钱驱使。
双方破釜沉舟,杀红了眼。密密麻麻如同蚂蚁,绞杀得不可开交。耿大护着云殊,沈小北断后,慢慢冲出重围。
“沈云殊要跑了,快追……”
眼见沈云殊冲出重围。对方抽出一半的人截杀沈云殊。
云殊手持一米长的大刀,脚下生风,任由耿大带她离开。四面楚歌,耿大把她藏在一处石缝中,去断后。
“东家,藏好了”
耿大的双目被一股血色侵染,从未有过的阴狠。
“耿大,一定要活着回来”
耿大点头。他几乎把东家当女儿看待,即便舍掉这条老命,他也不会让东家出事。
云殊躲在躲在石缝下,双手颤抖握着手中的刀,大气不敢呼出。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她立刻从腰间掏出一张帕子咬在嘴里。耳边回荡的是刀剑相击声。
“沈云殊去哪了?”
她不断听到杀手与土匪在寻找她的呐喊声。脚步声连续从她头顶上的石缝经过。云殊死死的咬住嘴里的帕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听不到耿大的声音了。浓重的血腥味从石缝从渗入,浓稠滚烫的鲜血从石缝滴落到云殊的额头上。
她知道耿大在护着她,这血是耿大的。云殊眼中蓄满了泪水。
耿大持刀半跪,躺在石缝处。杀手如过江之鲫,一波又一波对他发起攻击。他不是铜皮铁骨,快睁不住了。
身上的血如泉水,汨汨流入石缝下。耿大不敢低头往石缝里看,他用力擦掉嘴角的血,抬头看向早已经落在光秃枝头上的食腐尸的飞鸟,狰狞的脸上,双目倒映一个身穿铠甲,从火光骑马疾驰而来的人。
后面铠甲发出刺目的光芒。杀手们迟疑了,犹豫着要不要撤退时,四面已经被围攻。
躲在石缝下云殊不敢捂住耳朵。薄弱的耳朵再次承受再次袭来的金属碰撞发出的刺耳声。
呐喊声,相击声,还有马鸣声充斥在云殊的耳畔。原来越多血滴落在她的身上,云殊无声落泪。这是耿大的血,他一直在护着她藏声的石缝。
她一直都知道,耿大把她当女儿一样护着,不允许任何人伤她。她感觉,她要失去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