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郎和朱由检都是神宗万历皇帝的孙子,亲叔伯兄弟,朱慈焕替皇帝堂叔作一首诗,自然没什么话可以搪塞。只是难免也要先谦虚一番道:“圣上,小侄只怕才疏学浅,让众人耻笑。”朱四摇晃着手里的折扇道:“哎!侄儿休要如此说,钱牧斋可是一代文宗,朕与你的学问自然都不能与之比肩,你只需让那张狗嘴再无话说便是。”“这,这,万岁爷,您不能刚刚见到侄子就忘了兄弟吧?”高必正依然感到委屈,朱慈焕像是没听到,他的心中已经在酝酿诗句了。
想起数年间自己所遭受的痛苦经历,若想成诗,恐怕可以写出许多吧。只见他眼含泪光,似乎有感而发,道:“茫茫四海起烟波,故国山河血染多。秦院秋深霜叶落,汉宫日暮断弦歌。平湖响水藏龙剑,野寺钟声客夜过。满目疮痍谁拾得?仰天长叹泪滂沱。”
一首慨叹亡国的诗句,将正在吟风弄月的一群人心中的伤心事揭了起来,人们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朱四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向园中走去,众人也只静静地跟随。秋水阁、朝阳榭、归来泉,许多景致看在眼里,也不能再让朱四提起什么兴致。朱慈焕也显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既然生死已经不能被自己左右,至少在被这位皇帝铲除之前,自己要像一个男人。
见朱四的脸色阴沉,柳如是难免担心起朱慈焕来,心道:都说帝王一怒人头滚滚,你的命都被人掐在手里了,反倒骨头硬了起来,竟想着捋虎须。可毕竟不能见死不救啊,众人刚到了一处所在,柳如是便对朱四道:“万岁爷,这花信楼便是民妇与我夫君平日饮酒、赏月、赋诗的所在,虽不是雕栏玉砌,却也古朴雅致。民妇想请万岁爷留步,在这里赏花饮酒可好?”
朱四正驻足在花信楼前观看,未料高必正却嘀咕了一句:“这信也能花出去?干嘛不直接花银子。”钱谦益、朱慈焕等人都有心想笑,又只能按耐住。“朕想这花信楼也是牧斋为河东君所题的吧,河东君二十岁与你相识,又在花信之年嫁给了你,此楼必是牧斋送给河东君的一番纪念。”“原来这信还真能花出去呀?”高必正真的很诧异,朱四也不怪他,耐心的跟他说:“信同伸,有伸展之意,花的伸展,便是绽放了。而花信是自上一年的小寒,到来年的谷雨,共有八个节气,每个节气又分三候,便是二十四。所以人们常以花信之年称呼24岁的女子,河东君嫁给牧斋时,刚刚将近24岁,牧斋便以花信为名,建了这处小楼。牧斋兄,朕说的对么?”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ngx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