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点头道:“是啊,所以今轻视天下人,重视武功;视锦绣章如粪土,玩弄谕诰于掌骨之。唐期以后,汉家治国一直重视章,可他却倒行逆施,滥用武力,专擅权谋。纵然是博古通今之人,也难以货卖帝王家,不得其重用。我们这些寒窗苦读之人,哪个不恨,谁能心服?王兄说口诛笔伐无用,难道忘了当年李谪仙草书退蛮夷的旧事了吗?”
王世元见与他争讲不得,又不说话了。钱谦益落了个尴尬,却又佯装恍然大悟道:“诶,王兄的意思难道是说可以用刀兵?”王世元暗骂道:“老家伙真是能作呀,你都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算作一作也少活不了多少年,难道没想过你的家人会不会被株连?何况我还有大把的光阴呢,我可还没活够呢,常言道‘活麻雀也死老鹰要强啊。”
他想了又想,方才低头轻声警告道:“牧斋兄,刀兵也不是那么好动的,你看看今日的八卦教,不是瞬间便被剿灭了吗?”钱谦益也低头凑近王世元道:“谁说八卦教被剿灭了,他们是蛰伏起来了,你知道八卦教的背后藏着何许人也吗?”王世元摇头,钱谦益又问:“你听说过玄机慈应真君吗?据说此人不但法力高强,可以撒豆成兵,剪纸为马,且还是王兄的一位故人呢。”
王世元见钱谦益越说越离谱,便岔开话题道:“牧斋兄,有这样法力的人,怎会是小弟的故人,那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世外高人。小弟倒有一请,不知牧斋兄可否让兄弟一饱眼福。”钱谦益伸出手道:“王兄请讲。”王世元抚掌道:“久闻河东夫人歌喉清丽,乃当世一绝,小弟想听河东夫人唱一曲。刚刚牧斋兄不也说今日的舞蹈、戏曲太乏味了吗,何不请出河东夫人来,唱一曲让您开怀呢?”
钱谦益见王世元又在顾左右而言他,心下非常不满,却也不好立即翻脸,便道:“也好,那便把河东君请过来,为我们唱一曲吧。”
一只琵琶,一个妙人,来到二人面前也不言语,福了一福便弹起了琵琶,亮开了嗓子。这是一曲屈原的,旋律哀婉,充满着怨愤,通篇171句,全是问句,从古开天辟地,问万物天地变化之理,再问三代以来国之兴衰,是天亡还是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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