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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里,钱府总是门庭若市,不觉此后又悄悄寂静了起来,这让王世元有更多时间能够回忆、沉思。看最全!的“王兄,今天风和日丽,去我的绛云楼下花亭喝茶听曲儿如何?”钱谦益看来很是神清气爽,细观面庞,黑眼圈儿却昨日的更深了些。想起昨夜雷雨过后,我闻室传出的燕语莺歌,王世元心不免夸赞钱谦益的老当益壮,顿觉有些好笑。可又不失风雅的答道:“既然牧斋兄如此雅兴,小弟自当相陪。”“好好!”“请!”“请!”
“今日这戏曲歌舞未免有些无趣呀!都退下吧,退下吧!”钱谦益初来很兴奋,可看着看着,又兴致索然了起来。看着那些散去的妓子名伶,王世元疑道:“还不错啊,牧斋兄,莫非有心事搅扰了雅兴?”钱谦益叹口气道:“嗨!我钱牧斋一生为人清正,只为追求真理、真知。殊不知深以为荣的门人弟子,多年信赖的友人,竟是些卖李钻核、食亡嗜利之徒。”
王世元道:“哦,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再不与他们往来也罢?”钱谦益苦笑道:“哼哼,只怕我想与他们往来,他们却不来找我喽!你再看看那些书生,当时何等的嚣张,竟然敢在殿试面对着皇帝交白卷儿,完全是一副不计后果的样子。可一旦今当真痛下杀手的时候,他们便作鸟兽散了。”
“当今皇痛下杀手了,为此而死的人多吗?”王世元放下了茶碗问道,钱谦益却徐徐打开扇子扇了起来道:“世道混乱,战端四起,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家破人亡?各地豪绅免不得趁此乱局,依权弄势,兼并他人土地,强卖他人妻女。今根本无需杀人,只派出了锦衣卫,又责成各地有司,专找这些白卷儿书生们家里人的晦气,该查抄的查抄,该下狱的下狱,该杀头的杀头。今倒像是包公在世,海瑞重生了。端的要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太平世界。老百姓们以为美谈,为今歌功颂德,殊不知今却是在排除异己,打击政敌。”
王世元也不禁赞叹道:“高,实在是高啊!”钱谦益合折扇,端起茶碗允一口道:“还不止这些啊,今最初还借口午朝门外请愿的书生大多参与了八卦教谋反,而将他们入了监,各个都遭到了痛打,此后又以证据不足,皇宽仁为名统统释放了。书生们挨了打,却无处申冤,王兄,你说可不可气?”王世元默默无语,心想:这种指摘朝政,非议当今皇帝的话我可不能说。
钱谦益又继续道:“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有些人将书生们在午朝门外哭闹请愿的罪名强加在了我钱某人的头。这盆脏水,真是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王世元暗道:“你这个人,不也和刚刚你骂的那些人一样,撺掇书生们交白卷儿的不是你是谁?那些日子里天天都和人议论此事,看到闯了祸,便指天骂地了起来。连你的朋友和学生都一起被骂。简直在你身边没好人了,这弦外之音又是什么,我算不算你的身边人?”
王世元揣着心事,钱谦益却越说越气,起身高呼:“难道这天底下没有正直敢言之人吗?相信除了王兄你,再没人敢和钱某人一起站出来,抨击这世道的虚伪和不公了。”王世元心道:“好么,到底还是想把我推出来,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安分呢?天天搞事儿,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他却又不敢得罪钱谦益,只好劝说道:“牧斋兄,想要让这世道公平,紧靠口诛笔伐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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