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点头道:“二位卿家都是兵法大家,自然知道曹刿论战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我们大可以将虞城作为第一决战地,你二人领兵快速赶奔虞城,无论到时候虞城是否还在我们手上,都要在虞城之外列阵迎敌,此后我们再这么这么办”
朱四既然已经下令,洪承畴自然无法再逃避了,虽然他心里有些埋怨堵胤锡的自告奋勇,却也知道堵胤锡对在徐州迎敌的分析以及朱四将虞城作为决战地点的设计都是正确的。只是这种正确的军令极有可能会搭上他和堵胤锡的卿卿性命。
二人出帐后,于赶奔御营伍军营地的途中,堵胤锡问洪承畴道:“洪公内心是否已经怯战了?”洪承畴摇头道:“洪某并非怯战之辈,也并非怕死之人,否则当年被俘至沈阳后,洪某也不会绝食。只是“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如此大战,洪某只希望圣上在部署上不要犯错,只希望我大明不要重蹈松锦之战的覆辙罢了。”
堵胤锡道:“松锦之战,如果不是令出多门,大明未必会败。今日你我也当引以为戒,堵某人也绝不会像洪公当年的监军张若麒那样掣肘于你。”洪承畴惊道:“堵大人的意思是”堵胤锡点头道:“正是,堵某人虽为御营五军都指挥使,此战也当让贤于您这位都指挥同知。”
洪承畴拱手道:“堵大人错爱,下官不敢。”堵胤锡摆手道:“诶,洪公说的哪里话?想我御营五军以车阵见长,而车阵正是洪公的强项啊。如果松锦之战张若麟听取洪公的意见,逼以车阵,毋轻战,步步为营,稳步推进,大军何以败到如此地步?今番再战虞城,我御营大军将全部听从洪公指挥,你我定要一雪松锦战败的前耻!”
洪承畴激动的说:“好!洪某定不辜负万岁爷和堵大人的厚望。”堵胤锡点头道:“好,你我击掌为誓!”堵胤锡与洪承畴三击掌,立誓道:“今番明誓,我二人必将带领御营五军血战到底,一雪松锦战败之前耻!”立誓后,二人大笑着走入辕门,统领大军开拔。
此时的朱四,手中依然拿着高必正的书信,自言自语道:“老高向来敢战,此前数十年军旅征程也从没向谁服过软儿。如果不是因为再也无法靠一己之力挽回危局,想必他是绝不会写这样一封信的。”朱四又将信纸闻了闻,上面的硝烟气味尚在,可见战事之激烈程度。朱四心中一凛,连忙又写了一封回信,信中对高必正说道:“务必再守城四日,四日之内,大军必到!好好活着,朕舍不得你死。你这一战,事关整个中原决战,虞城战败,明军必败,必正守城四日,明军则可取全胜!”
鸽子飞走了,这些来往交通的信鸽一直是朱四手中的法宝,依靠这些和平天使传达战斗的讯息似乎成了这场决战中,明军唯一能够超越清军的利器。御营五军立刻奔赴了战场,未做片刻耽搁。高必正在接到朱四的回信后,喜忧参半的对蒋建勋说:“万岁爷的信上真的说虞城守城四日,大军必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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