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不经意从苏裴的面颊滑落,她捧起朱四的脸,默默的说:“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不会孤独。作为男人,作为天子,你有为国牺牲的权利,我不会阻拦。但是我会永远追随着你的脚步,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朱四有些哽咽,眼含着雾气:“你还有咱们的母亲需要奉养,还有走路都走不稳的孩子们需要帮扶。”苏裴坚定的不容质疑道:“这些都会有舒窈和穆清来做,若是你活着,我放手,若是你死了,我绝不放手。我对她们的苦心,就只为这一个要求,她们若是违背,我绝不原谅!”
气氛越来越凝重,压得朱四呼吸紧迫,他大喘了几口气,装出一副责怪的表情道:“你太沉了,压得朕胳膊都酸了。”苏裴却故作没听见,手轻轻抚摸着朱四的脸庞道:“我们都在慢慢变老,真希望这种进度还能再快一点,等你老掉了牙,便能一直陪我,再也不去战场。”“你就不怕朕到时候会老成一副丑八怪的模样?”“不怕,我只怕看不够你的脸,只怕看不到、抓不住。每次你出征以后,我的房间就再也不允许别人进来,就连炫儿和烨儿也不行。因为房间里还有你的味道,我害怕这味道飞走、害怕它变淡。”“这件事朕还是,诉尽衷肠,巫山,天地留香。
云收雨停,一对璧人一如藤蔓相互缠绕,她闻着他粗狂的汗味,他嗅着她的发香。她在万籁俱寂之下抽搐着身体,他在热血翻涌之际,为爱人擦拭着冷汗。两个人的汗水混合成一股独特气息,令人心旷神怡、记忆悠长。
“什么时候走?”苏裴闭着眼,颤抖着喘息,紧紧蜷缩在他怀里。“至多一个月吧,春闱之后,揭了状元榜便走。”“我的四郎还想中状元?”“朕可是殿试的考官。”朱四刚要借题发挥,胡吹两句,却又被苏裴把话题拉回来。“梅儿和穆清都在哺乳期,你又叫她们亲自喂养炜儿和熠儿,可定要照顾好她们的情绪了。要不然她们一旦为了你而伤心,奶也就断了。炫儿和烨儿还这么小,炜儿刚过百日,熠儿还不足百日,我们的孩子都还小,到了战场,你可不能意气用事。要尽量远离危险,能答应我吗?”
朱四恩了一声,在苏裴的额头又是亲了亲道:“如今大明雄兵百万,扫清胡虏,只在旦夕。”苏裴惨笑道:“呵呵,我虽是女流,却也嫁给你这么久了。虽说不通兵略,大体还是清楚的。这一次非比寻常,多尔衮领着几十万精兵一直在寻找机会同你打。以前的仗同这一次比起来,绝对不可同日而语。这是要决战了,不必骗我。”
“那么等朕走了以后,你就把房门锁起来,每日陪着母后和母妃一起诵经念佛,然后不出一两个月,朕就能得胜还朝了。”“我会每日都去定省的,你放心,不过这个房间我不会离开,我舍不得你的味道。”
第二日一大早,张福禄来伺候朱四起床,顺便说了一句:“万岁爷,邓凯来向您请罪了。”“他人在哪儿?”“在宫门外等候您的旨意才好进宫。”朱四又说:“那就让他进来吧。”张福禄去唤邓凯了,朱四回头对全为国说:去贤妃那里取一百两银子,这是昨天欠寇湄的酒钱,郝永忠替朕拿的,待会儿叫你把这钱还给郝永忠。”
“万岁爷,您还真给呀?”说话间,外面舒窈和穆清都来了。“怎么不给呀?君无戏言嘛,何况昨天是朕非要去她的倚月楼,朕一去,倚月楼肯定就不能营业了。谁知小全子还跟寇丫头耍了个小心思,说只包一层楼摆宴,结果还是被寇丫头要了一百两银子。不过这也便宜的很了,要知道倚月楼可是消金窟,寻常没有百十两,根本近不得门。包下整座倚月楼才一百两,很优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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