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失了礼数！”</p>
“如今正值大旱，村中的井水肯定有人看守，冒冒失失闯去，小心挨揍回来！”</p>
闻得此言，方才喊叫的那人恍然大悟，喉头艰难地滚动，神色黯然地折返回来。</p>
“不如先派个两人去打探，如若村里人和善，或许能求些水来解渴。”</p>
“若是不好惹，也只能用粮食交换了。”</p>
孙婉发言，众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p>
最终，由孙婉领着朱秀琴、苏容泽和张大牛前往探查。</p>
自他们离了冀州城，已过去一月有余，未降半片雪花。</p>
取而代之的是日益降低的地下水位和队伍中迅速减少的存水。</p>
起初，他们企图沿河行走，以为这样至少不会渴死，不料行了十几日，便遇上了沿河设卡的官军。</p>
多亏那时马儿慢了半拍，小福子机敏，否则这群“肥羊”怕是要落入官军之口。</p>
大榕村的村民及时逃脱，却也彻底地远离水源了。</p>
沿途众人四处寻水，就连地上的残雪都被收集起来，但可供饮用的水还是越来越少。</p>
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一座有炊烟、还有水井的庄子。</p>
孙婉等人走近，果真看见水井旁站着两个汉子。</p>
那二人见状，立刻持着柴刀警觉地迎上。</p>
张大牛赶紧举起双手示好：“哥们儿！咱们是良民！”</p>
对方却不买账，瞪着他问：“哪村的！什么就自己人？咋从没见过你们！”</p>
“我从山的那边过来的，见这里有水，就想讨一口水喝，行不行？”</p>
闻言，二人连连摇头：“不成！走，快走！”</p>
见二人坚决，张大牛只得怏怏而回。</p>
这一回，换孙婉和朱秀琴上前。</p>
即便是两个女子，二人仍紧握柴刀，毫无放松。</p>
“小伙子，既然不肯施舍，那能不能用粮食换点水喝呢？”</p>
“我们真是渴得快不行了！”</p>
“粮食？你们竟然有粮食？”而其中的一人忽地激动起来。</p>
朱秀琴刚欲点头，被孙婉一把拉住。</p>
她一脸愁苦：“就几个窝窝头，救命的东西啊。”</p>
“可没水马上会死人的，只能用粮食换水喝了，小伙子，你就帮帮忙吧！”</p>
二人对视一眼。</p>
“等着！”</p>
其中一人转身进了村，剩下那个则如临大敌般盯着孙婉等人。</p>
终于，离去的年轻人带了几个人返回。</p>
中间那位老者眯着眼打量孙婉他们：“听说你们愿意拿粮食来换水？”</p>
孙婉点头，从怀中掏出差不多五六个的窝窝头：“没错！”</p>
“这有五六个窝窝头，看看能换多少水给我们呢？”</p>
老人上下打量一番，旋即转身，似乎跟身边人低语几句。</p>
孙婉未能捕捉对话细节，只见不久后，手持镰刀的二人默默放下武器。</p>
老人面色稍霁：“这位夫人，你们一行共几位呀？”</p>
孙婉眼珠一转，数目减半报之：“十四位。”</p>
老人闻言略显犹豫，但仍点头应允：“罢了，诸位请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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