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沄婳看向二舅母。
李家二儿媳妇梁氏是个软弱又多愁善感,看着满池的残荷都能哭一场的人。
这个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哭着把目光落在了李老夫人身上:“娘,怎么办?”
老人都有隔辈亲,一想到自己最小的孙子不知在外头受了什么罪,李老夫人就心疼不已,拍桌而起:“老身去。”
江氏心酸得看着这个哭包妯娌,抬手把她的眼泪抹干净:“哭啥,有我呢。”
家中的男丁都不在府里,总不能真让老夫人去吧,老夫人虽然是个巾帼英雄,可也五十多啦,只能是她出面了。
江氏站起身:“娘,您老人家好好在家等消息,儿媳去,”
她也不会武功,对付尚书府那个蛮牛,护院的武功低了不行,她站起身正在思索着该带哪些人去。
却听到一道娇娇弱弱的声音:“大舅母,我去吧。”
白沄婳站起身,取下自己用来当禁步的铭佩递给熙越:“你拿着我的铭佩到璃王府,把璃王请到这里来。”
知道小姐要去救人,熙越怎么可能不跟着去呢,她摇头:“小姐,我跟着你,让柳絮去请璃王。”
早已猜到她的心思,她还伤着呢,白沄婳就是故意支开她的:“就得你去,他们不认识柳絮,他们见过你,快去,别再耽误了,还有护院呢,不妨事的。”
事出紧急,熙越只好接过铭佩,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看见阿娘要说话,白沄婳赶紧开口:“这是小辈之间的事,你们都是长辈,去了别人会说你们以大欺小,到时,咱有理都会被说成无理的,我去最好,大舅母,你点了人,让我带去就成。”
众人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也知道她的武功都是老将军和大老爷亲自教的,比府里最小的那几个小子都好,便也放心让她带人去。
江氏赶紧了点人,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小心,又交代护院千万要护住她,想想还是不放心,又让管家跟着去,才让她带着人出门了。
浮云楼是一座四层的酒楼,这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风花雪月,食宿酒茶样样齐全,是金陵城的年轻公子哥们,最爱来的地儿。
此时,一楼大厅的舞台被一群人围了起来,个个指着里面议议论纷纷。
舞台周围躺着好几个或昏迷不醒,或伤重不起的小厮,看他们的衣着,一半是将军府的,一半是尚书府的,也不知是他们自己打得两败俱伤,还是被对方的主子给收拾了。
舞台正中间站着一胖一瘦两位少年郎,胖的正是尚书家的蛮牛,呃,二公子,朱占文。
瘦的是将军府的六少爷李麟泉,此时他的嘴角已挂上了血丝,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看起来伤得不轻啊。
他的武功是不弱,奈何那蛮牛二公子朱占文的体型太过壮硕,肉太厚实,一拳打下去,不仅伤不到还会反弹。
时间久了,他明显就落了下风。
朱占文叉腰站在那里,眼神鄙夷,嘴角上挂着嘲讽的笑:“就凭你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瘦猴也想考状元,你回去烤红薯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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