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父叫自己,无忧也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师父,师兄说你有事找我?”
“嗯。”九天魔尊缓缓点头,突然,他面色一变,厉声道,“你做的那些事为师都知道了!你怎能如此鲁莽、如此思虑不周!”
正说笑着进院子的一天和五天,听到他忽然发脾气,也吓了一跳。
无忧却不知他说的是哪件事,心想难道自己答应荆斩情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了?这样一想,忙扯下腰间牌子,递了上去:“师父!这次是徒儿善做主张了!可我是为了这牌子假装答应他的,就是为了你们能拿着它一路畅通的回谷!”
九天魔尊的眼里起了一丝惊讶,他接过牌子瞧了瞧,又扔给无忧,随即臭着脸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问你,昨夜你怎么会让人抓进宫里!”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她低头撇了撇嘴,这下惨了,这事比刚才那事还严重,“呃,我易容了!对方没认出我!”
“哼,你就没想过,若对方真的四处搜寻你而不得,你那拙劣的易容还能保得住你的小命?”
一天见无忧又要开口辩驳,立刻上前碰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不服气:“要不是师父亲自让我去接的叶澜碰头,就凭他没来过京都的样子,估计到你真被揭穿了,他也还在寻路到不了!”
无忧一愣,取下面具,露出了那一张严肃万分的小脸。她紧锁眉头,声音轻颤:“师父……我给叶家写信……你知道?”若真是这样,那灵峰山庄和她背后传送情报的黑衣人……
身边的一天忽然愣愣说道:“你说什么?不是师父给叶家亲自去的信吗?”他还记得,上次师父和无忧生了一场气后,窝在屋里了一天,再出来时手上就多了一封信,绑在信鸽腿上送信去了。
“哦?”无忧微微松了口气,看向师父,“师父,真的吗?”
九天魔尊的面色平静,他盯了一天一眼,没有拆穿他:“嗯。”他那封信是往关外送的,无忧的事他的确知道,但此刻时机不对,他不能明说。
这事就这样被糊弄了过去,无忧终于放心下来,含糊不清的解释:“哦,可能……我记错了,睡糊涂了,好像昨晚梦到有人往叶家寄信,醒来后以为是自己写的,才能让叶家赶来救我一命。原来是师父写的,嘿嘿,师父真是神机妙算!比我周全!”她吐吐舌头。
五天在旁边精明一笑:“就你知道拍马屁!”
九天魔尊指指那牌子,正色道:“说说,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嘿嘿。”无忧把牌子重新系在腰间,“这是将军府的令牌,全天下的城镇随意进出,再也不会有人敢拦咱们、查咱们。我想着这牌子给你们,回谷的路上便不用管那些海补文书。”
“嗯。”九天魔尊随意的挥了挥手,“这令牌你先拿着吧。我们暂且不会回谷。”
“为什么?”无忧一脸不解的问。
“为师在这儿还有要事。”他顿了顿,又说,“待到今年初冬,那人估摸着就会到。”
“谁?”三人齐齐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他淡淡的说,并吩咐了下去,“你们在此潜伏,就当是休养生息,不必太高调。等那人一来,相府和将军府之争,就快要收尾了。”
大家面上一喜,终于高兴起来。收尾就意味着,不用再待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可以放心回越人谷了。谷中可是世外桃源,不受世间纷扰,一天想着回去要闭关潜心练武,而五天则记挂着她的另一个师父——医术极佳的曹老儿。
无忧也想尽快结束这里的事情,自她发现黑衣人的存在后,交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舞晓月,可这么几年过去了,晓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等事情一完,我立刻上路亲自去找她!这次再也不耽搁了!”无忧暗暗想。
结束了这次会面,她又精神抖擞的回了城中。
迦和的事还未结束,她与荆斩情到底有没有结局还未可知。世上的事总是充满着变数,老天爷会开什么样的玩笑谁也说不准,如果顺其自然那必定不能如愿,无忧不相信自己有那样的好运气,她更相信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想到此,她便加快脚步,往城南私宅走去。
该好好谋划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迦和,一定不能成为自己复仇路上的一个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