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服的软，他也都服了。</p>
但是，无用啊。</p>
他这个长女，是恨毒了姜家。</p>
哪怕污了自己的名声，也要让她的妹妹堕入那不见天日的地方。</p>
“你是在报复！”</p>
“你怪馨儿当日告密，怪沈氏将你锁进家庙，不让你逃出去是吗？”</p>
正要转身的姜翎月脚步微滞，就听见身后的姜邵低声道：“可若不是沈氏阻拦，你哪有今日的高位，月儿，都是血脉至亲，你让她们干干净净的走吧！”</p>
他语气沉痛，几近哽咽，似乎看见姜家骨肉相残，真叫他痛到不能自已。</p>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姜翎月，却觉得自己大概也是变了。</p>
她半点不觉得动容，反而只从这番话里面，听出威胁之意。</p>
姜邵在威胁她。</p>
如果不让姜翎馨和沈氏‘干干净净’的死，就要将那些事都说出来。</p>
她跟陈子泝的过往，皇帝陛下大概已经知道了个全乎。</p>
但外臣们不知道，作为后妃，她身上不能有桃色传闻，那会让天子面上无光。</p>
会影响到她自己，也会，……影响到陈子泝。</p>
可她会受这样的威胁吗？</p>
一旦退让，就永无止境的威胁。</p>
姜翎月缓缓回身，垂眸望向自己的生身父亲，眼神平静极了。</p>
这一眼，让姜邵心头升起后悔之意，他甚至以为面前立着的是当今圣上。</p>
这样的上位者，怎么会容忍底下人威胁，以下犯上……</p>
可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姜翎月已经招了招手。</p>
不远处立着的沈从文当即走了过来。</p>
“他们这么喜欢跪，有劳沈大人送他们回姜府一趟，”她随口吩咐道：“记得叫人盯着，让他们在家庙，跪足三日。”</p>
三日。</p>
是姜翎馨和沈氏将她关进家庙的时间。</p>
虽说冤有头债有主，但既然那两个当事人，忙得很，那就让高贵的姜家男人们代劳吧。</p>
毕竟，他们也不能真的置身事外啊。</p>
她想明白了。</p>
她不会做手刃父兄的事。</p>
但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p>
不是在意脸面，想受人尊崇吗？</p>
再不会有了。</p>
就连这看守马场的‘皇粮’，他们都吃不上。</p>
从达官显贵，沦为孑然一身的平民。</p>
受尽白眼，冷遇。</p>
这才是他们该有的福报。</p>
到底是皇帝陛下用惯的人，沈从文见过大场面，就算惊诧，面上也半点没有犹豫的躬身应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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