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女皇祭天,后日皇女选夫,大后日外国使臣觐见女皇。晚上还有歌舞和烟火表演。哎哟哟,那场面好不热闹,举国上下的适龄男女都跃跃欲试。”
“女皇祭天他们跃跃欲试做什么?当祭品?”
凌玄澈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这话说的,还能跃跃欲试什么。精心打扮让皇家的人看上呗。”女掌柜让他们留意台阶,带着他们转了个弯,“说是祭天祈福,其实找借口出来,从平民百姓里挑几个模样出挑的进宫伺候。俗话说的好,家花哪有野花香是不是?”
姜芷夏:这句俗话应该不是用在这里的。
“这要是被看上就一步登天了。”她说:“街上的首饰店一个月前都卖空了。”
姜芷夏直拍大腿——来晚了!
女掌柜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门,瞬间扑面而来一股潮湿的霉味。
“一年到头就这几天人多。你别看房子味道不好,可胜在干净,都没几个人住。”
姜芷夏对自己不掏钱的东西从来不挑三拣四,跟着进门又问:“男人跃跃欲试,女人激动什么?难道女皇她……”
“这话可不敢乱说。”掌柜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们是为了国师而来。”
“国师?”
掌柜的点头。
这国师乃是整个翠梧国里最好看的男人,不过他一心只为修道捉妖,护国安邦,至今都没有妻主。女皇向他示好多次都被拒绝了。不过他身体不好,就算纳入后宫也无法为女皇绵延子嗣,所以女皇也不强求。
掌柜的将柜子里的棉被拿出来铺在床上,又说:“这些女人们每年就为看他一眼,万一让这国师动了凡心愿意嫁给自己,说出去脸上也有光。
明儿女皇的仪仗会路过此地。你可以偷偷搁着窗户看,要是幸运,说不定就能看见坐在马车上的国师了。”
“有多好看?比他还好看?”姜芷夏把烛台放在凌玄澈的脸旁,询问掌柜的。
刚才楼下暗,掌柜的现在才发现这男人长得也不差,比较国师不相上下,可是周身一派肃杀之气,让人很是不适。
她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道:“不一样,你明儿见了就知道了。我有幸见过国师一次,骨头都酥了。亏他不是皇夫,若是进了后宫,别的夫侍、公子就别活了。行了,你在这儿休息,有需要叫我。”
掌柜的收拾完,又带凌玄澈去他的房间。临走时小声给凌玄澈说姜芷夏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她在玩弄他的感情,骗他的钱。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别被人几句花言巧语骗得赔人又赔钱。
凌玄澈怅然若失道: “要是她玩弄感情孤也认了,可偏偏她眼里根本没有孤。”
掌柜的:有病!
另一边,姜芷夏见离天亮还早,于是唤出青鸟,给谢泽之说她在翠梧国的事。而后她坐在桌旁,拨弄着烛火打发时间。
一时困倦袭来,她打了个哈欠,翻身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前的一刻她想:最近真是越来越懒了。
恍惚间,她听到打斗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竹林中,前面有一红一黑两道身影。
两人应该是在练剑,出招都留着力。
红衣女子一回身,丢了剑站在原地不动。男子惊得连忙收招,停下后,他气恼地走向她,“胡闹!若是伤着了怎么好?”
姑娘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那你会心疼吗?”
男子不答话,她又问了一遍。
在她的注视下,男人微微点头,随后说道:“以后不准拿自己开玩笑。”
“知道啦。”
姜芷夏看不见他们的脸,等她想上前看清楚时,这两人化作一道青烟消散了。
忽然,她的身后又传来女人的抽泣声。
还是那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姑娘,她背对着姜芷夏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
“阿芷。”一个男人飞奔到她面前,虽然看不见脸,但声音明显和刚才那人不同, “我听说你遇到妖魔了?受伤了吗?”
女人抽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怕,你没事了。”他低声安慰她,“西皇山妖魔多,以后不要去了。要去也跟我说一声。”
“不是的……”
她的话说了一半。穿黑衣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抬手给了她一耳光, “她没事就罢了。若是她有什么意外,我一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