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藤条，再度狠狠甩下：“这一下，打你不忠！” </p>
顾璟的背，又现一条深痕。 </p>
顾璟高喊：“孙儿不忠！祖父打得好！” </p>
在场的众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p>
可这时，没有人再为此求情。 </p>
因为他们看到，每一条深痕背后，顾惟墉的万箭穿心，以及顾璟更为轻松的神色。 </p>
这时，顾惟墉手中的藤条，再度扬起，狠狠甩下，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味。 </p>
他声音已然哑得不成样子。 </p>
可见他的心，究竟有多疼。 </p>
他说：“这一下，打你不义！” </p>
顾璟的脸，已经因疼痛和隐忍，涨得通红。 </p>
他额上冷汗涔涔，青筋毕露。 </p>
可他的神色，像是卸去千斤巨石那般轻松。 </p>
他说：“孙儿知错！祖父打得好！” </p>
顾惟墉的手，剧烈颤着。 </p>
那藤条就像是火种，烫得他的手，深疼。 </p>
最后，他扬起藤条，狠狠打下最后一记：“这一下，打你不孝！” </p>
顾璟声嘶力竭高呼：“孙儿知错！祖父打得好！” </p>
顾惟墉把藤条递给青柏，沙哑着嗓音：“家法执行完毕！望小五能改过自新。” </p>
顾璟跪伏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p>
他的背已被鲜血染红。 </p>
他像是不知疼痛那样，就跪在顾惟墉面前。 </p>
渐渐地，他的身子重重颤着。 </p>
小声的抽泣响起。 </p>
他竟然在哭！ </p>
那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p>
最后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p>
他泣不成声：“孙儿知错，日后定会改过。” </p>
顾惟墉弯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了，罚也罚了，以后要往前看。” </p>
顾璟不但没有止住哭声，反而哭得更大声。 </p>
仿佛有无尽的委屈，无尽的愧疚，任由这些情绪，随着哭声宣/泄出来。 </p>
他哭了很久很久，哭得声嘶力竭。 </p>
最后，他再度磕了个头：“孙儿必定谨记祖父的教诲，从今往后，担起顾氏子孙该有的职责，担起男儿该有的责任！” </p>
顾惟墉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孩子。” </p>
事实上，比起这些职责，他更希望子孙平安。 </p>
如今的他，已经不会像从前那样，把自己的满腔热血与理想，强加在每位子孙头上。 </p>
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p>
可他不能说。 </p>
因为这个家总要有人承担职责。 </p>
总要有人带领这个家走下去。 </p>
顾璟身上背负的愧疚巨石，仿佛减轻了不少。 </p>
那狠狠的四藤条，像是给他找回不少生气。 </p>
尽管背上流着血，眼睛流着泪，但他唇边却带着笑意。 </p>
他说：“祖父，孙儿回来了。” </p>
顾惟墉眼眶红得吓人：“小五，欢迎回家。你能归来，祖父十分欣喜。” </p>
正此时，沈氏一声惊呼：“五弟妹，你怎么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