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业连忙爬起身，又匍匐在元贞帝面前，不急不缓地说道：“陛下，这次之所以失败，与那赵清远有很大关系。” “要不是他自杀，几万京城守备军早就派过去了，顾明舒又怎么会逃出生天？” </p>
“但是陛下您想想，我们也不是一败涂地，赵清远可是顾惟墉的得意门生。” </p>
“他死了不仅削弱顾惟墉的势力，还往顾惟墉的胸/口扎一刀呀，适才臣看到顾惟墉，他老态龙钟的模样，看起来命不久矣了。” </p>
元贞帝一听，怒气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p>
他任近身内侍扶着，缓缓坐到椅子上，伸脚踢了踢秦丰业，示意秦丰业继续说下去。 </p>
秦丰业知道陛下的怒火被按下来了，他膝行一步，继续匍匐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说。 </p>
“陛下，这一回行动，虽然没有公开，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p>
“首先，顾明舒再次证明了她的能力，其余诸国岂能容得下她？那些虎视眈眈的贼子，肯定把矛头对准她。” </p>
“其余诸国要对付东陵，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她，这样陛下不仅不需要费力，而且还能让她当挡箭牌，挡一挡煞气。” </p>
元贞帝捋须一笑，完全不觉得秦丰业的话荒谬。 </p>
他只看得到其余诸国针对顾明舒的情景，却看不到那是他东陵的刀刃。 </p>
最后，他心情畅快地说：“倒也不无道理。” </p>
秦丰业知晓老虎的毛捋顺了，于是继续他的歪理：“其次，阴山一事尚未有论断，顾明舒却把牌位捧到太庙门口，这是在打您的脸。” </p>
元贞帝一拍桌子：“可不是么？！和她祖父一样，都不是东西！不把朕放在眼里！” </p>
秦丰业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所言极是，你看这顾明舒多猖狂，只不过立下一点点战功，就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p>
“但是转念一想，她越是猖狂，我们就越是能抓到她的错处，陛下宽宏大量，何不先纵着她的目中无人？” </p>
元贞帝笑了，笑得酣畅淋漓：“秦爱卿所言极是，朕是明君，怎会容不下有个性的臣子？” </p>
“朕不仅要纵着她，还要纵得她无法无天，这样才能显得朕爱惜人才，也能把她的狂妄表现得淋漓尽致。” </p>
说到这里，元贞帝端起茶盏，心满意足地喝了起来：“捧杀，朕最擅长了。” </p>
秦丰业讨好一笑，一张老脸好不知羞耻：“这一次暂且算她赢，且让她得意一段时日，朝堂可没有边疆那么简单，不是会武功就能风生水起，她早晚会栽跟头。” </p>
“老臣会好好给她上一课，让她知道，朝堂不是一个女子可以立足的，更不是一名武夫一样的女子能占据一席之地的地方。” </p>
说到此处，秦丰业慷慨激昂：“整个朝堂，整个天下，都是陛下说了算，顺者昌，逆者亡！” </p>
元贞帝听得十分受用，先前的怒气也消散无踪：“那朕，就等着看爱卿如何抓到她的错漏，让她万劫不复咯。” </p>
秦丰业磕头：“交给老臣便是。” </p>
元贞帝忽然放下茶盏：“只是爱卿，顾明舒回来了，明日早朝势必要在朕面前述职，她可不会放过这个给父叔兄长正名的大好机会。” </p>
“真是头疼啊，你说这些没用的孬种，死了就死了，他们的事，怎么还能给朕带来麻烦呢？” </p>
秦丰业冷笑一声：“陛下所言极是，他们战败阴山，陛下未降罪他们的家人已是开恩，竟然还给陛下增添麻烦，果真是死了都不消停。” </p>
元贞帝叹了口气，像是在谈论什么令人厌恶的事情：“阴山一事怎么处理，才能让天下人心服口服？爱卿可有建议？” </p>
秦丰业当以为李贤昭已死，此刻他并未深想，顺着元贞帝的话说：“陛下，死人而已，最好打发了，些许哀荣，不花费什么银钱。” </p>
元贞帝颔首：“那就依爱卿所言吧，阴山一事，该有个了结了。这次不能除去顾明舒，已是破事一桩，要是再让顾明舒与朕纠缠，朕可就睡不好觉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