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做了那么吓人的动作，为何身后那帮人一点声音都没有？</p>
我迅速回头。</p>
眼前所见又是冯光胜的尸体。断裂的四肢被塞进车篮子里，摆成造型奇特的花束。</p>
身后传来老妇人咯咯的笑声。</p>
“——你耍我！”</p>
我怒极反笑，返身向后斩去。</p>
刀刃响起尖锐的破空声，却斩进了黄色的垃圾桶，几乎要把那塑料桶一分为二。</p>
老妇人已经消失不见，在地上留下那个装废品的尼龙袋。</p>
我顺手割开袋子，内容物瞬间流了出来。</p>
并不是任何瓶瓶罐罐之类的可回收物。</p>
而是数不胜数的人类残肢。</p>
如同请热心商贩剁开的散件一般，变成了一段段易拉罐长短的圆柱体，还处在尸僵的状态，具有一定韧性。如此，才看起来像是废品一般。</p>
“死老太婆，挺能装啊。”</p>
我轻声自言自语，再次看向冯光胜几人的方向。</p>
两名搬工不知何时也被割去了四肢，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p>
而他们的断肢，被放到了小货车的车厢里，和我的家具们整齐摆放在一起，好似搬迁物的一部分。</p>
再一扭头，李菁菁居然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侧。</p>
哭花的妆容逐渐扭曲，像被画笔搅动的颜料，变成了一团说不上颜色的糊糊。</p>
“伊言你为什么不要我，是我不够漂亮吗？”</p>
“丑拒。”</p>
我面无表情地挥刀。</p>
李菁菁的表情瞬间凝固，头颅和胸腔瞬间分离，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肉连接，好似肉断皮连的香蕉。</p>
我手上握着的，也变成了那把符文杀猪刀。</p>
我看向视野里唯一还活着的事物。</p>
是保安经理。</p>
他陷入了进一步的癫狂，坐在死状凄惨的尸体之间，不停大笑，两手抠抓着自己的皮肤，挠出道道血痕。</p>
“哈哈哈！这是梦！快！快让我醒过来”</p>
我向那保安经理走去。</p>
“安静点，先生。危机还没完全解除呢。”</p>
“啊啊啊别过来，你这杀人犯！你把他们都杀了！！”</p>
小区的夜景骤然变为屠宰厂的车间，响起机械运作的轰鸣。</p>
几具尸体依旧躺在原地。连小货车和电动车也被装进了这个空间里。</p>
保安经理的表情呆滞几许，环顾四周。</p>
发现自己无法理解眼前的现状后，他开始更加疯狂地抓挠身体，直到十个指甲嵌满了自己的皮肉。</p>
“哈哈哈，我果然在做梦，这都不是真的！嘻嘻嘻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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