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爷,小的听说是江湖上的人,不过为首的人是个大胡子,据说很像京城附近雁荡山飞虎帮的二帮主。” 管家不得不将听到的消息都禀告给了王涿。 没办法,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尤其是燕南归所走的那条路,路上跟了很多人,说什么的都有。 他只是出去看了一下,便听到了不少的议论。 “飞虎帮?”王涿再次重复了一句,“糟糕,糟糕,快,扶我起来。” 王涿一着急,竟然腿上又失了力气,他艰难地让孙行知和管家将自己扶起来。 “我要去找泽儿,快带我去。”王涿焦急的喊道。 “父……先生,现在这个时间,城门还未开,我们……?” 孙行知看到王涿如此,有些心疼他,却也不得不出言提醒他。 “无妨,我有腰牌,我……”王涿话刚说了一半,却是喉头一阵腥甜,一口血便堵在了喉咙口。 但是他却是硬生生的又强压了下去,放缓了语气说道,“快去备车吧,快去。” 管家点了点头,小跑着便出去了。 为什么?泽儿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这样仓促的行事,怎么可能会成功? 孙行知又扶了王涿坐在椅子上,这才说道, “昨天我过去见安王的时候,听到安王的意思是,今日会赶在开城门的时候进城,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就到城门口了。” 王涿听了不由得又是一阵叹气,“但愿此事与泽儿没有什么关系,否则的话,皇上这次可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哎,你不应该回来的,你应该跟他一起回来的。” 王涿到了这个时候,也舍不得抱怨李君泽一句,而是埋怨起了孙行知。 孙行知听了心中一阵难过,但是面上却是一副认错的态度,“是,都是知儿的错,知儿下次一定注意。” 王涿抬眼看了一眼恭顺的孙行知,却是并无心情去安抚他。 管家很快便准备好了马车,带着他们二人一路到了京城的西城门处。 有了王涿以前的腰牌,他们顺利的出了城,并且在距离京城不到五里地的地方跟李君泽碰了面。 李君泽只带了四十多个侍卫,一辆马车,算是轻车简从,看到外祖父的马车,他连忙便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外……外祖父,您怎么过来了?”李君泽心虚的问道。 “进来。”马车的车帘都没有打开,王涿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接着车帘被撩开,却是孙行知让他上去,而他自己则是回避的下了马车。 “泽儿,昨天晚上大理寺那边发生的事情可是你安排的吗?”王涿看到李君泽上车,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李君泽上了马车,便看到了王涿正斜躺在马车的座椅上,现在姿势很不舒服,而且,整个人的状态也并不好,憔悴而疲惫。 本来他没有想要承认的,但是看到外祖父如此,他的辛总还是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外祖父,是,那件事情是泽儿找人安排的,虽然已经失败了,但是他们是绝对不会查到安王府的。” 李君泽胸有成竹的保证,这也是他知道失败后,还能够如此镇定的原因。 而且,即便是王涿不过来找自己,他也是打算进城后就安排人给外祖父递消息,让他先不要对顾琼思动手的。 王涿看着李君泽,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他说这件事情的影响,只得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了怒火后,这才问道, “你做这些事情,可是为了顾琼思吗?” 他的泽儿以前即便是有违逆自己的时候,但是也绝不会如此的不管不顾,刚才来的路上,他便已经想了一路,唯一的可能也就只有顾琼思了。 “外祖父,不,不是的,此事与思儿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李君泽担心自己承认了,会给顾琼思招致杀身之祸,吓得连忙摆手。 王涿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就是因为胡二了?” 李君泽听了,却是不好回答了,因为,胡二与他们之间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跟外祖父开口提起。 所以他便只能低下头,什么也不肯说了。 “哎,泽儿,你我十几年的祖孙情,难道你还要一直瞒着外祖父吗?”王涿看到他的样子,便知道是什么情况。 于是他便只能说道,“泽儿,你实话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有一个关于你的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我们交换如何?” 李君泽抬头,看着外祖父的脸,不由得又想起了他们二人这些年的相处。 自己今日的地位,包括安王这个称号,都是在外祖父的授意下得到的。 他真的是全心全意的在为自己筹谋,可是自己还终日里想着如何背着他搞事情。 实在是太过不应该了。 正在他犹豫找人名,王涿又是一阵咳嗽声,李君泽连忙上前去帮他顺气。 却看到王涿捂嘴的帕子上竟然沾染了点点血迹。 看到这些,李君泽心中一阵懊悔,一下便跪在了王涿的身前,然后说道,“外祖父救我,外祖父一定要救我。” 王涿用力的伸手,将他拉起来,“只要你肯说出来,外祖父一定帮你解决了。” 李君泽听到他如此说,心里也稳定了一下,这才说道, “上次科考前三个月左右,有人找到泽儿,说是要提前知道科考的题目,哪怕是立意也好,他们就可以得中状元,到时候一定全心全意为泽儿效力。” “泽儿当时是没有答应的,不过后来对方又拿出了几首非常精彩的诗句,泽儿这才觉得,这样的人,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定然会如虎添翼,所以,所以就……”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王涿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谢承安,当年被点了状元,正是因为他文章里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诗句,在所有的文章中脱颖而出,原来竟然是你提前透了题目给他?” 李君泽点了点头,又很快摇头,“泽儿并未透题目给他,只是说了一个方向而已。而那个胡二,就是当初帮他们传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