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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平安将竹筒递给烟露。</p>
烟露眼里有喜悦的光，但她只喝了一口，就把竹筒捧给萧平安。萧平安给了另一个孩子。</p>
竹筒在孩子间传递，有人喝了三口，有人喝了两口，也有人抱住不放，萧平安只得从他手里抢夺过来。</p>
竹筒回到萧平安这里的时候，已经空了。</p>
烟露闪吧着眼睛看着他。</p>
萧平安举起竹筒，鼻子也贴在里面，鼻端还有淡淡的鱼肉的香气。</p>
然后他睡着了。</p>
第四天，是孩子的吵闹声将他惊醒，继续上路。</p>
四、五两天，又是各行了十里地。</p>
萧平安开始感觉发困，无时无刻都想躺下去。他感觉耳边总有嗡嗡奇怪的声响，他正以惊人的速度削瘦下去。他心中无比的烦躁，脚下的路，望不尽的山，都叫他厌恶。</p>
有个孩子在地上摔了一跤，再不愿起来。</p>
萧平安刚刚背过他，而且他正是八岁最大的那个孩子。萧平安阴沉着脸，回头看着那个孩子，脚步动也不动。</p>
烟露偷偷看了萧平安一眼，然后连忙跑过去，把那个孩子拽起来。两个孩子都小心翼翼的偷看萧平安脸色。烟露满是担忧，楚楚可怜。</p>
萧平安深出了一口气，转过身又行。随后的这一整日，都没有人说话。</p>
又过两日，一行人终于离开了大山。看着面前一片平原，萧平安却没有一丝喜悦。他已经不再思考，也不去想，离兴元府还有一百二十余里。</p>
已经没有一个孩子还能走动，一大半的孩子脚都已经溃烂。萧平安只偶尔能寻到点吃的，只是微不足道，分给孩子们都不够。这本该蕴含无数生灵的大山，似是一下子荒芜了，吝啬的不肯拿出一点东西。</p>
萧平安很奇怪自己没有了食欲，连吃点树皮的想法也没有了。</p>
他砍伐了十几棵竹子，扎成一个竹排，十三个孩子都坐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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