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灭亲
过得不错?
月色倾泻,照彻他。
“这两个月,公主到底在做什么?”
“我杀了负刍。”
榕树叶子的阴影在他身上晃,“这不难猜。”
深渊从她脚下蔓延,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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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攥紧了剑柄,他习惯痛苦,故而也从不掩饰艰难,更不惮将最残酷的话全说出来。
仓促之间,她语调加快,“你来这里见我,并不是想问我寿春与项羽的事,也不是要说檄文。”
“张平?”她蹙眉,祈祷她所怀疑的不要为真。
她肃然抬头,“所以,秦军将要进攻的消息是你放在楚国王室的?
他自来将‘所求之物’当成命中的必要,故而他毫不介意帮助他喜欢的人得到她想要的。
“我上书也于事无补?”
“李贤。”许栀看不清他眼中变化不清的暗色,他总能一针见血,她只能说,“我当年与你之言,不是玩笑。”
“亭长之务已然堪用。”
李贤不欲多说,一卷帛书从袖中拿出。
于情一字,李贤承认自己无数次想弄死张良。
“公主以为这样的一句话就能让臣徇私舞弊?”
——牵连叛乱,并夷三族。
“昭氏以檄文威胁于我,我不会因此松动。”
许栀摇头,“当下不适合。刘邦暂时没有楚国重要。或许你没亲自接触刘邦,此人为人豪爽,善于笼络人心,能解纷杂事务之危机,以后或可任赈济灾事之官职。”
“不给则罢,若给可以高一些。”
“你的意思是想如陈平一般,将刘邦带到咸阳?”
李贤是个聪明人,后半句乃是嬴政说给张良。
她头皮发麻。
直到这一刻,许栀才全部明白韩非话中之意。
她脑海中浮现出城父制弩的烧铁铺,很多个碎片化的疑惑聚拢,又迅猛而来。
李贤对待这个问题,辗转多年,心中已有答案。
自昨夜她写去上呈的文书,她就知道,只要她还是嬴荷华,那个能嫁给张良的机会已然彻底埋在了过去。
“公主对他人倒是格外关照。”他看着她,“公主不问问臣这两个月以来做了什么?”
但若让秦臣来逼死他,李贤会想到当年的自己。
“许栀!”
她走了这样长又艰难的道路,在诸多谋划之中,绕了一大圈,竟然算无遗策成为历史。
在许栀的世界观中,这世上,没有人能接受得了亲手把至亲送上断头台。
“张平家财万贯,入秦后从商为富。张良在魏多日不返,后又滞留城父,张垣寻你寻到醴泉宫。公主以为昌平君振臂一呼,那些精弓良驽从何而来?公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凌厉、不择手段的漩涡始终萦绕在李贤的灵魂之中。
许栀脊背发凉。张良在原来的历史上,对秦之恨之深,除了韩国之亡,还有父亲与幼弟之丧。
是啊。若杀了他们,大概没有檄文之事。
嬴政笑了,看着李贤的时候,沉声道:“若独为此,寡人何忍杀之。”
“监察有这份闲心操心我之前,不如做好南郑郡中粮道行栈的工作。”她抬起头,转移话题,“吕泽一家都在所察之地,该要你费心。”
几乎在张家出事的同一日,嬴政于覆秋宫密见垂问李贤。
李贤保持沉默。
李贤怎么也想不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亭长。
【师生慕好,有悖伦常,大逆不道】格外显眼。
“我应下婚盟,来到楚国,我就没想过我的名声还能完好无损。”
他垂首,“寿春人心惶惶,怎会让公主安然抵达?公主放心,在你抵达楚国都城之前,秦军必先破淮水。”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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