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怀念过,不是没有后悔过。
只是她想,时光无法倒流,一切都回不去了。
现在二人彼此站在对立面,她得罪了太子夫妇,而她拥护太子夫妇。
对方避她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管她呢?
可在万念俱灰的时刻,这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却来了。
李梦娥仰头望着屋顶,不断起伏的胸腔中似有什么在震颤,泪水难以抑制地从眼中滑落。
旁边李梦纾看的心里一痛,也全不是滋味,只能微红着眼眶轻声开口。
“你我之间有过什么,又经历过什么事,这些都不重要。终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姐妹,无论将来你我谁是鸿鹄,谁为燕雀,都抹不掉血脉相连的事实。”
这世间有两种感情,是不讲道理,不分对错,不计较回报与付出的。
爱情与亲情中,是非谁过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李梦纾垂着眼眸,低声道:“哥哥亦是如此,他一定会来的,哪怕他现在被打晕了锁在房里,依然会不顾一切来找你。”
李梦娥眼中的泪水已经决堤,泛白的脸也全是通红之色。
稳婆在旁边焦急担忧地道:“哎呀,不能哭,不能哭的呀!怀孕的妇人哭多会伤身,对孩子也不好,快快再加把劲,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
闻言,李梦纾脸上染上紧张之色,将李梦娥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李梦娥久久无法平静情绪,眼眸与神思却比方才清醒明澈了许多。
她按照稳婆指使,尽可能的集中精神用力,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终于有了婴儿虚弱的啼哭声。
“哎呦,头胎就是个哥儿呢,真是有福气了!”
稳婆照例说了几句吉祥话,随后便处理了脐带,清洗起初生的幼子来。
夜空月朗星稀,院子里萧壁城也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