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妈妈原本像条死鱼似的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陡然见到梁韬帧身后的人,连忙挣扎着起身。 </p>
“冯,冯大爷!” </p>
李重意顺眼望去,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黝黑精瘦,看着极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从宁王身后迈了一步出来,朝李重意拱拱手。 </p>
“此人便是你说的冯堃?” </p>
向妈妈像是看到救星似的连连点头,冯堃视线射向那边,她又心虚侧过脸去,表情极为害怕的样子。 </p>
李重意抬手一挥:“那便抓起来吧!” </p>
冯堃双眉紧蹙,梁韬帧也是眉心急跳,故作轻松的问道:“督公,此人是本王府上管家,督公说拿人便拿人,未免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吧!” </p>
李重意知道梁韬帧要从中作梗,方才便是故意绕过他的。 </p>
闻言,他像是才反应过来,对梁韬帧拱手道:“王爷恕罪,本督在此惊动已久,好不容易有了些线索,一时心急了些。方才王爷说此人是府上管家,那此人身陷命案,不知王爷您是否知情?” </p>
冯堃颇为愠怒道:“督公不必听一两个贱籍人户妄言,便要攀扯到我家王爷的头上,你要拿人便过来拿人,我绝无二话。” </p>
梁韬帧回头宽慰他:“你先别着急,督公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有道是清者自清,你在王府二十年,本王绝对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督公必不会将你屈打成招。” </p>
李重意看着主仆两人在他面前演双簧,很自然的就坡下馿,让两旁的番子将冯堃押过来。 </p>
番子迫使他跪下,使力几次,硬是没有撬动冯堃的双腿。 </p>
李重意见对方也是个练家子,便摆摆手道:“既然是宁王殿下府上的人,就免跪了吧,站着回话便可。” </p>
冯堃鼻子一哼,显然没有领情的意思,李重意也毫不在意。 </p>
“五月十八那日,你是因何事要将茵芙从西子坊接出,又接到了何处?” </p>
冯堃视线仍落到别处,目中无人答道:“那日我从西子坊内共接出十名妓子,因要去平宁郡主府上宴饮,王爷特意交待请乐妓舞姬过去助兴,那茵芙也在其列。” </p>
平宁郡主府上只住了她一个,她个性洒脱,又极为喜爱交友,府上宴饮不断,这些李重意也是有所耳闻。 </p>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你把人接到了平宁郡主府中?” </p>
冯堃摇头:“不是,那日宴饮的地点是在别苑,我也是头一次去。” </p>
“那日你有否见到平宁?” </p>
“郡主别苑我不便逗留,将人送到之后我便出了府,等到黄昏时分宴饮结束之后,我又安排人将十个姑娘接回坊内,的确是十个人一起回来的,此事督公问向妈妈即可。” </p>
李重意目光扫了眼地上的向妈妈,向妈妈心虚低头,刚巧侧面印证冯堃所言不虚。 </p>
茵芙的死亡时间报上来的是五月二十,与被接出去的那日相差了整整两天。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