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才又哪句话说错了，没得惹怒了这位活阎罗？ 李重意其实转身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但碍于面子，他不可能再回过头去对林婧婉解释什么。 </p>
他喜欢林婧婉也有一段时间了，为她欢喜，为她忧愁，为她辗转反侧。 </p>
可她呢，对他一直若即若离，每当他觉得两人关系好像比从前进了一步，林婧婉便会立马打回原形。 </p>
难道在她心中，自己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见或者不见，都没有任何分别？ </p>
他这一生其实并没有太多挫败感，但在林婧婉这里，除了那种从未有过的愉悦和向往之外，他更多的是无力。 </p>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雾里看花，隔靴搔痒，让人欲罢不能，拿不起又放不下。 </p>
带着一身的低气压，李重意沉着脸回到了东厂。 </p>
番子们对他的这种情绪其实已经习以为常了。 </p>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督公至少有三百六十天要板着脸，还有另外五天不在东厂。 </p>
司明已经从宫里搬出来了，他身子虽然还没养好，但也不敢一直在房间躺着，就担心督公身边又进了新人，再把他给彻底忘了。 </p>
“奴才参见督公，督公您今天可顺利见到林小姐了？” </p>
司明颠颠的跑过去给李重意请安，得到的却是一句“滚！” </p>
司明呆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p>
他如果记得没错，督公出去之前明明是有些高兴的，怎么一回来之后就成这样了？ </p>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就乖乖的滚了。但司明因为是司明，便冒着触怒老虎的危险，跟着李重意进了房间。 </p>
李重意的确很郁闷，且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烦躁的情绪，抬头一见司明，脸色更加阴沉，随手抄起一只毛笔就冲他砸去。 </p>
司明舔着脸笑着偏头躲了，李重意瞪了他一眼，又砸过去一本书。 </p>
他这下学乖了，直直的站在那不躲，李重意又抄起砚台。 </p>
司明吓得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p>
“督公，这个砸过来，奴才的小命可就真的交待在这里了。” </p>
李重意没好气的喝道：“不是叫你滚吗？听不懂话？” </p>
司明笑着撑地起身，“这不是想着要替督公您分忧解劳嘛！督公今日究竟见到林小姐了没有？” </p>
李重意咬牙，心里很不想搭理他，但这满腹的郁闷无处发泄，看来看去，好像也只有跟司明能说上两句。 </p>
沉着脸闷哼了一声，便算是回答了。 </p>
司明眼睛都亮了，督公果然与他最为贴心。 </p>
可是既然见到了，还这么生气，难道两人吵架了？ </p>
心里这样腹诽着，却不敢直白的问出来，而是旁敲侧击的笑着道：“那林小姐今天心情不好？” </p>
李重意蹙眉吸气，“没有，她今日应该是专程来，感谢本督前日帮她收拾孙六郎的事。” </p>
司明抓住机会一语道破，“所以督公是气林小姐对您太客气，觉得跟您之间不够随意，太过生分了？” </p>
李重意本来没抱太多希望，但听到司明这话，眼睛都亮了几分。 </p>
“你也看出来了？” </p>
司明狠狠的点头，顺势又凑近了些，“督公，林小姐她今日既然专程来感谢，那就代表她心里头其实是在乎您的，您没趁这个机会对她表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