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她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上了。
“郡主,这次是一份手稿!”丹心忙不迭拿到秦清面前,赞不绝口,“不知是哪位大家手稿,字体飘逸,如行云流水…”
秦清看了一眼,木然道:“这是谢策练的字。”
丹心的赞美戛然而止。她默默补了句:“好丑。”
秦清心想,谢策不觉得自己很招人烦吗。
他擅自回京,难道陛下没有怪罪他?朝野上下就没有二话?康王就没打他吗?
实在舍不得打,象征性地关禁闭也行啊。
能不能让他不要这样无所事事?
秦清咳了咳,摆手示意丹心放起来,“丹心,我们去一趟郡主府。”
丹心嘀咕道:“您身子还没好全呢。”
而且,来回跑也不方便呀。
季真刚好过来给秦清诊脉,听到了丹心这句话,他无意窥探长公主府的事情,只是秦清是他的病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糟蹋自己身体。
季真给秦清出了个主意:“来回奔波未免太辛苦,若郡主一定要去郡主府,我这有个点子。”秦清道:“先生请说。”
“我观郡主住处,被人做过手脚,风水不大好,对养病无多稍益处,郡主不妨换个地儿,也换换心情,等身子养好了,再回来也不迟。”季真道。
秦清颔首道:“那便听先生的。”
丹心忙道:“等等,等等。季先生,你说雾凇院被人做过手脚?风水不好?!”
季真但笑不语。
一时间,丹心也摸不准季真是什么意思。
“丹心,收拾东西吧。我们去郡主府住上一段时间。”秦清对季真微微欠身,“先生大恩,无以为报。先生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季真不在意地摆摆手,“得了得了,谢策那小畜生也没亏待我,你就安心养病吧。”
秦清闻言,露出迟疑的神情,低声问:“谢策…他做了什么?”“这可不能和你说。”季真老神在在,“谢策花了大价格才堵住我的嘴,做人还是要讲信用的。”
说完又踩了谢策一脚:“我可不是谢策那种人。”
秦清:“…”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季真见她没有刨根问底,反而不舒坦了,问她:“你怎么不接着往下问了?你就不好奇?”
“我问了,先生就会说吗?”
“当然不会啊。”季真奇怪地看她一眼,洋洋得意道,“都说了我不是谢策这种人,我可是言而有信的。”
那不就得了。
秦清没好意思说出口,她觉得季真和谢策就是一丘之貉,太像了。季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早知道就不跟你说这些了,这不是白白给谢策那小畜生铺路吗?”扼腕叹息,一连道了好几个“多嘴,多嘴”,实在后悔。
秦清心情复杂,欲言又止。
季真意犹未尽,滔滔不绝说道:“你可不能就这样心软答应了他,这个小畜生不是什么好东西,兴许得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到时候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谁打我?!”
季真捂着后脑勺扭头一看,就见地上躺着粒小石子,在往上,是谢策那张人憎狗嫌的脸。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