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靖安军与怯勇军相对而立,不过百丈。 </p>
但双方之士气早己是天差地别, </p>
以靖安侯为首的靖安军气势如虹,马蹄刨动着地面,充满着跃跃欲试, </p>
似乎在准备下一轮冲杀! </p>
而怯勇军则西目相对,寻找着主将拓跋阿狼的身影,同时心中也有几分无力 </p>
不知为何,面对人数少于自己的靖安军, </p>
怯勇军的诸位千夫长总有些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p>
甚至他们在心中发问,是不是怯勇军不再悍勇。 </p>
他们希望统帅拓跋阿狼前来指挥他们,将眼前之靖安军尽数剿灭。 </p>
靖安军中,平西侯种应安眉头紧皱。 </p>
虽说他早己做好了准备,但真正面临骑兵战阵时,心中还是出现了几分局促。 </p>
他也真正理解了兵书上所说, </p>
马蹄如雷动,声声入耳,连绵不绝。 </p>
如此阵仗,以步卒为主的西军统帅还真未见过。 </p>
而且骑兵厮杀似乎与步卒厮杀有很大不同,步卒厮杀挥刀留力三分,再准备下一刀。 </p>
但骑兵作战似乎上来就要你死我活,全力而为,毫不留手。 </p>
在刚刚的冲杀中,平西侯只是感觉身旁有人在刹那间倒下,敌酋也在刹那间飞出, </p>
一切让他眼花缭乱。 </p>
从南杀到北,用时不过一刻钟,双方千余人的伤亡也不过一刻钟! </p>
快!太快了! </p>
若是两军步卒厮杀,想要造成千余人的死亡, </p>
至少要双方展开数万人的阵仗,战线绵延数里,厮杀至少一个时辰。 </p>
若是在西南山林之中就是战上数月,也不会有千人死伤。 </p>
平西侯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后怕,幸亏亲眼看了, </p>
若是匆匆展开作战,面对怯勇军这种迅疾如风的打法,西军能不能招架得住还是两说。 </p>
不过...怯勇军虽然凶狠悍勇,但身侧的靖安军似乎更为凶悍。 </p>
种应安看向最前方那披甲大汉, </p>
只是看到一个如渊海般的背影,其上甲胄己然崩裂,上面刀痕无数, </p>
一只臂膀的甲胄消失不见,但他依旧伫立在那里,给予其军卒信心。 </p>
在刚刚的冲杀中,此人带领之军卒悍勇难以想象, </p>
若不亲眼见到,种应安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p>
军卒坠马,以血肉之躯抓拿敌军马蹄,被拖行数百丈,首至力竭而亡。 </p>
这哪里是乾人军卒,分明是西南那些不要命的土司, </p>
只有他们在饥饿到极点时才如此不顾性命,只求速死。 </p>
此时,种应安扫视过去,前方百余名军卒人人带伤,还带着跃跃欲试... </p>
而靖安侯林青则稳如泰山,静静立于马上, </p>
对于军卒的伤亡视而不顾,平静地看着前方,似是在寻找机会。 </p>
“好狠的心啊...如此精锐军卒舍得如此用,这北疆战场莫非都如此野蛮?” </p>
种应安默默想着,看着两军间隔中那一片血河, </p>
军卒的尸体就那么躺在那里,被战马踩得稀巴烂,鲜血流了一地。 </p>
如此血腥场面,让种应安心中生出了些许不适。 </p>
假以时日,就轮到他西军躺在这里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