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无法继续说下去，但卢霜内心沉重地明白，如果真到逼不得已之处，她只能将莫季红推出去。</p>
“我买了一些无关的光盘，塞到了莫季红的病房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肖芸像个无助的孩子，看上去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更像是一时冲动，没有深谋远虑。她没有跟舒童通气，也没有提前谋划，她像是一意孤行地赎罪。</p>
卢霜看着手足无措的肖芸，心疼地抱住她，她们都是汪洋大海中被风雨摧残的小船，曾经有幸这群小船排成一列，企图抵挡更大的暴风雨，可最终，还是屈就于无处不在的暴力和强权之下，被迫分裂。但每一扇小船仍在拼尽全力从被吹散的四面八方聚拢来，她们没有放弃，也不可能放弃。</p>
就在肖芸在卢霜的怀中颤抖不停时，电话响起。肖芸看到来电的那一霎，眼中是无尽的惊恐和害怕，但她强压下情绪，接起电话，故作轻松道：“喂。”</p>
肖芸的身体在颤抖，她企图保持嘴角的微笑，来让声音显得正常，可内心的恐怖又让她随时想要崩溃，嘴角就在这一上一下间疯狂拉扯，显出畸形的样子。</p>
最终肖芸挂断电话，她的眼中所有的光芒熄灭。</p>
“李胜打来电话，他说他知道我在哪里，也知道我做了什么，他说，让我带上东西在门口等他来接我。”</p>
卢霜捏紧手里的袋子，“你要还给他吗？”她知道李胜是什么样的人，相比黄志君那样只享用成果，文质彬彬的伪君子，她们更害怕李胜这种无恶不作，残忍无情的刽子手。</p>
因为他，是真的狠，也是真的可以动手做任何事。</p>
肖芸差不多知道，如果她不将东西还回去，等待她的，会是什么。</p>
肖芸想了很久很久，卢霜默默注视着她，如果肖芸后悔，她也完全可以理解。</p>
最终，肖芸一改之前惨淡又破碎的神情，坚定地望向卢霜，“你能请假吗？现在就请，立马就走。”</p>
卢霜明白，她已做出自己的决定，“我去报警。”</p>
肖芸摇头，“留给舒童，她要怎么做，全凭她的意愿。”</p>
“你就这么相信她吗？”卢霜不禁问。</p>
“相信。”</p>
“那我不能请假，请假了反而有疑，到时李胜他要调查，会容易发现我。”卢霜镇定道。</p>
“你能跑吗？”卢霜又问。</p>
肖芸惨淡一笑，“跑，我能跑哪儿去？我把他最要命的东西偷了出来，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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